哐当,他把牛肉拉面扔她面前的桌上。
“你神经病是不是?”她扭头骂道,“要发神经去你小三那儿,别来我这儿败坏我心情。”
男人气得叉腰,简直快气死了:“你他妈才是神经病,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什么小三小四,我和你离婚也是因为你出轨在先懂吗。”
“我出轨?”她堂皇地笑,“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精神出轨也特么算是出轨。”
雷电划闪,轰隆作响。
灯光尽暗。
灯泡炸了。
两双眼睛各怀鬼胎在黑暗中瞪着对方。
时间久了,南故词率先败下阵来,偏眸瞥向灯泡,起身:“我去换个灯泡。”
男人扼住她左手臂,“我来吧,别伤着你手。”
“不用,我手都这样了。”
他却坚持:“你能别老跟我逞强吗?知不知道我特么最烦你这副没本事还硬逞能的表情。”
她笑:“你这么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既然离了婚就不劳烦韩大公子操心了。”
“那我偏要操心呢?”
“换个人吧。”她说,“一开始我们就是个错误。”
从家长作主撮合我们在一起,到后来以假乱真的联姻婚礼,真是错一步就步步错误。
“你跟我结婚,不是因为你爱我吗?”男人目光凝聚她脸庞,黑暗中的他根本就看不清她表情。
但能听到,她特别清楚地说:“从来不爱。”
他心寒透:“算你狠南故词,我他妈像一条贱狗,在你身边摇尾巴舔你二十六年,你现在才告诉我你从来没爱过我,不觉得你这人其实特别自私压根不配有人爱你吗?”
“对,你说得对。”她顺势接茬,“我是不配拥有爱,所以我活该失去在钢琴界梦寐以求的地位;所以我活该全世界的人都来骂我神经病包括我最好的异性朋友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所以我活该明明有喜欢的男生还偏要和你这种腹黑嘴欠从来不会安慰人的男人结婚。”
“我活着都是一个错误行不行?”
她真的累了。
男人把她扯入怀抱,摸着她后脖颈语气失神:“对不起宝宝,你没错是我错了。”
“我发誓我从来都没有出轨,那个女人是我花钱雇来刺激你的,我就想看看你到底对我有没有感情你到底会不会吃醋。”
“我真没想离婚,我想和你好一辈子。”
“对不起,”她闭眼,眼尾滑下一行泪,“是我想离婚了。”
“我好累,不管是重振我在钢琴界的地位,还是重新经营我们这段破有缺口的感情,我真的都不想再继续了。”
“请你原谅我。”
男人不听,笨拙安慰。
“宝宝,累了可以休息。”
“那钢琴不谈也罢,过会儿我就把它砸烂免得你看着难受,你老公有的是钱养你三辈子都没问题。”
“感情淡了可以刺激,或者明天我就把公司大小事宜交代好,我带你出去旅游好不好。”
“求你别不要我。”
这是南故词第一次听韩先生那么卑微地求一个人。
以前别人常说,他们是一对势均力敌的恋人。
在天之骄子这个形容词还没盛行之前,她就已经想到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词来形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