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欣悦摇摇头:“排骨肉少,大骨头上更没啥肉,要是做又费时间又费柴火的,不划算。”
夫妻俩要走,景艳想了想,从自己盆里拿出一块血豆腐:“陈姐,这是何大姐家自己做的血豆腐,你要不要一块儿?可以做杀猪菜。”
陈欣悦很惊喜:“还有血豆腐?这一般人家可不会做,这么大一块呢,多少钱。”
景艳与何春妮对视一眼,笑道:“这是何大姐送你的,你这次买了这么多肉,给点添头,下次也好继续往来嘛。”
陈欣悦很痛快的接过血豆腐,放到盆上面,“那就谢谢你们了,下次再来一定来找我,要是有我缺的,在哪儿买不是买,你这儿还不要票,又比黑市便宜还安全,互惠互利。”
夫妻俩乐呵呵的走了,何春妮道:“她男人是干啥的,感觉说话挺深奥的,我都听不懂。”
景艳也摇摇头:“不知道,只要不是革委会的就成。”
俩人相视一笑,进了屋,何春妮摸了摸暖气片上的棉鞋,干的也差不多了,“妹子,几点了?”
景艳看了看手表:“七点半了。”
“那我得走了,去高姐家要是晚了估计她要去街道办,那边最近我是不打算过去,还是直接去她家安全。”
“好,那我就不留何大姐了,下次啥时候过来?”景艳问。
“后面家里也没啥东西了,年前我家鸡都杀的差不多了,只留了几只还不算大的小母鸡,等开春儿要重新孵小鸡,鸡蛋啥的怎么着也得七八月份,短时间我还真过不来,不过我们连队那边有一片矮山,春耕后妹子要是有时间可以来我们连队找我,到时候我带你去山上挖野菜。”何春妮热情邀请。
景艳笑着答应:“何大姐,你家孵小鸡的时候能不能也给我带几只?我也想在院子里养几只鸡下蛋,等到了年纪还能吃鸡肉。”
“成,到时候我帮你带几只小鸡仔,养活了给你送过来。”何春妮答应的很痛快。
“这边的政策是不是一户人家只能养四只鸡?”景艳问。
“四只鸡说的是成年鸡,一般来说大家都怕养到半道死了,都会多养两只,只要长成了,你挑出两只小嫩鸡吃了,鸡棚里只剩下四只谁还能说你啥?再说,你这院子高墙铁门的,谁知道你家有几只?只要不太过分,一般来说都没啥事儿。”
“那我就先谢谢何大姐了。”
“跟我还客气啥,妹子,姐先走了,等小鸡崽弄好了再来。”何春妮已经换好了棉鞋。
景艳也没再留客,帮她打开大门,目送离开。
何春妮走了之后,景艳把肉切成小块儿跟骨头一起放到仓房的一个大缸里,盖上缸盖,不到半天肉就冻得特别瓷实,拿进屋一块儿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趁着冻得硬实切成薄片,一直到切了一盆肉这才收了手,揉着切酸了的手腕,想了想,还是把这盆肉片盖上盖帘,放到了仓房,准备等何志军回来再弄,烧烤嘛,怎么着也得两个人一起吃才好。
第二天景艳自己去了趟废品收购站,大爷看见她后笑了:“这次是你自己来的?想要找啥?”
景艳上前问道:“大爷,你这儿有自行车的辐条吗?”
“你问这个干啥?”大爷反问。
“我想弄点儿做烧烤签子。”
“哦,那你倒不用找什么自行车的辐条,那玩意儿还得自己磨,麻烦得很,我的仓库里有现成的铁签子,不过放了有些年头了,应该不太好,得好好刷刷,我带你进去看看。”大爷说着就拿着钥匙往里走。
“大妈今天没在?”
“她去供销社了,呶,就是这个仓库。”大爷把仓库门打开,带她进去,走到里面,拖出一个大筐,里面有三十来个油纸包,大爷指着这些纸包说:“这是以前一个饭庄关门了,就把店里的这些东西当废铁卖过来了,当时这些铁签子上还被泡过了油,一百根一包的包好,说是这样不容易生锈,你打开看看有没有生锈的,要是有就挑出来,选好的拿走。”
景艳蹲下,打开一包,油光锃亮的铁签子整齐的摆放在油纸包中,还是用麻绳捆扎好的:“大爷,那饭店既然把这个当废品卖掉了,咋还弄得这么仔细呢?”
“他们也不想关门啊,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但那个年代谁头铁的敢顶风而上啊,全都尽量的龟缩起来,这些东西说是不值啥钱,可是打磨的时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家估计是被吓到了,也是,普通人家留这个要是被现确实容易遭灾,我这是废品站,人家来查也都是查那些可能值钱的东西,这种,也没人看,相对安全;
我是觉得这些东西也没有多重,卖也卖不了几个钱,放在这儿,万一啥时候那人来找,还能当好东西卖掉,也能多赚点,所以就留了下来。”
“保护的真的很好,你看,都没有生锈的,一看就是上了心的,这一捆是一百根?”景艳问。
“来卖的说是一百根,我这儿称重收的,我就打开过一包检查材质,剩下的都没拆,也就不知道具体数儿。”大爷解释。
“那大爷准备咋卖?”
“一毛一根儿。”
“是不是有点儿贵?”景艳讲价。
“生铁现在都是一块五了,二十根儿应该就不止一斤了吧?一毛一根儿是真的不贵了。”大爷咬死不降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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