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烟道:“此事非同凡响,诸位且都冷静下来,从长计议为好。”
这话说罢,话头巧妙递给了李秀,李秀掐诀,灵力波动,符纹飞跃,一个巨型防窥阵设下。
她挥袖,混浊目光扫过众人,沉静无比,道:
“岫宗主此话差矣,我们此刻没有多少时间从长计议了。望大家以不变应万变,我同岫宗主无论何时都是与大家站在一起的,这便寻上几人,共去各处瞧瞧,看是否如这天姬恶徒所言,天下已是单扶摇的掌中之物。”
越是混乱时刻,越是需要领袖。
李秀成了第二个汪禹,现今一番话成功安抚了众人。
“李宗主所言甚是。”众人纷纷道。
李秀定下几人,同岫烟出发了。天姬闻听缘由,嘲弄一笑,却也不拦,放她们去了。
众人忧心忡忡,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不过几个时辰,她们便回来了。
众人设下防窥阵,连连问道天下是否被单扶摇掌控了。
跟随李秀两人出去的几人没有吱声,走到了一边,观其脸色,极其难看。
如此反应,答案不言而喻。
有人一声不吭地亮出灵器,末了盘坐在地,擦拭着锋刃;有人望向了李秀两人,求助之意不言于表;更有甚者当场破开大骂起来,说段家早该灭了,否则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一片混乱之时,却见一个尖嘴猴腮的修士一拧腰带,几个跨步,走到了李秀面前。
此时乌云密布,星子盖地,浅浅的光芒给这人通身渡上一层冷甲。他看向李秀,喊了声李宗主,我有话要说,便噗通跪下,重重垂下了脑袋。
李秀面露不悦,她压着烦躁,按了按眉心,道:“这会子做什么东西?怎么,骨头彻底软了,想要本宗主帮你解脱?”
这话也是十分不客气,可是对方并未露出半分愤怒。
那修士将牙一咬,扬声道:“某不知李宗主意欲何为,且看天下将倾,心有余悸,忆起尊祖的话,道是仙途长载,沧海桑田,韬光养晦,未不可东山再起。”
话说到此,他猛地抬起了头。
“李宗主,某请求您投向单扶摇!”
这话宛如向地面扔了一颗雷,激起一片震荡。
李秀还未说话,擦拭灵器的那群人却猛地站起了身,几个面容过分年轻,眉目坦率的修士掐诀一弹,手中灵器便直指那修士。
“说,你是不是单扶摇那厮派来的卧底!”
那修士被他们吓得脸色一白,反将身体一扭,就地一旋,避开锋芒。
几个年轻人不依不饶,灵器再度逼近。
那修士怒道:“你们疯了!某所言难道只是一己之私?”
几个年轻人气笑了,道:“满口胡言,今日便斩了你,以免给你祖辈丢脸!”
立刻有人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勿要冲动!”
“以和为贵!”
“我等因团结一心!”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那修士乘乱爬了起来,来到李秀身旁,如赴刑场,道:“李宗主!难道所谓的仙家颜面比得过性命?”
李秀皱眉不语。
他又看向岫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