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出了什么事?”静容问道。
白青小声道:“是惇妃娘娘,说要来给皇上侍疾。”
静容皱眉:“赵嬷嬷没有拦住她?”
“她是偷跑出来的,赵嬷嬷已经过来了,劝也劝不住。”静容脸上一黑,这个时候了还捣乱。
“给我更衣,我出去见见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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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容出来的时候,惇妃正满脸焦灼的训斥赵嬷嬷:“皇上病重,本宫作为宫妃,想要侍疾有何不可,你
这奴才,拿着皇后娘娘压我,可是活的不耐烦了!”
静容面色一冷,怒道:“惇妃!你还有没有规矩!”
惇妃一哆嗦,转头就看见了静容,她急忙行礼:“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奴才只是想给皇上侍疾,如今皇上病重,奴才心中实在难安,不见着皇上,奴才这心里就说不出来的忐忑,皇后娘娘,虽然如今您把持中宫,但也不能不让奴才见皇上啊!”
这话说的倒是好听,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自己把持着皇上病重的消息,不让人知道,好像自己另有所图似得。
静容都气笑了:“如今正值多事之秋,皇上病重,本宫自当稳住后宫,不让流言纷扰,你算个什么,竟敢质问我,赵嬷嬷,给我把惇妃压下去!不许让她出宫门半步!”
惇妃一下子慌了,高声道:“皇后娘娘,奴才只是想要给皇上侍疾,并无他意啊!皇后娘娘!”
静容并不理会,一摆手,只让赵嬷嬷将人压了下去。
等到惇妃被压下去了,静容这才深吸一口气,冷声道:“去看看芳嫔。”
到了押着芳嫔的屋里,静容先是皱了皱眉,只是逼仄的耳房,窗户都被封着,里头黑乎乎的也没点蜡烛。
她一进去,打开房门,这才有几丝光亮。
她一眼就看见,芳嫔靠在墙角,身上只裹着一个被子,衣衫不整。
“芳嫔。”静容唤了一声。
芳嫔这才反应过来:“皇后娘娘!”她
急忙爬了过来:“奴才是冤枉的,奴才什么也不知道啊皇后娘娘!”
静容往后退了一步,皱着眉看着芳嫔,许久道:“那药茶是你进贡的,里头可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芳嫔心下一惊,急忙道:“那药茶是经过太医院查验的,奴才如何敢加别的东西,娘娘明鉴啊!”
静容没说话,许久才道:“我现在是给你个机会剖白自身,若你不愿,那待会儿等着你的,就是慎刑司的手段了。”
芳嫔心中恐慌,急忙道:“我是皇上宫嫔,娘娘如何敢对我下如此重手!”
静容嗤笑:“你如今把皇上都害成了这样,还指望皇上救你吗?”
芳嫔心中顿时绝望,痛哭流涕道:“娘娘明察啊,奴才真的冤枉!”
静容听着这话,也懒得和她多言,只道:“如果你来来回回只是这话,那我也不想与你多言,等到太医院那边结果出来,自有你的苦头吃。”
说完静容转身就走,芳嫔在后面的哭嚎求饶声,她充耳不闻。
等回了养心殿正殿,里头乾隆还是没醒,如今守着的,已经是永璟和永璇了,永璇看着很紧张,一直在喝茶,永璟却看着很淡定,时不时的摸一摸乾隆的额头。
见着静容进来了,两人急忙行礼。
“皇上可曾醒过?”静容问道。
永璟回话:“之前汪太医给皇阿玛下了针,醒了一会儿,但是没说什么话,只说让十哥主持朝政。”
静容一惊:“怎
么不来唤我?”
永璟急忙道:“皇阿玛只醒了一会儿,还没来得及叫您,就又晕过去了,汪太医说,这是损耗了精神,只怕最近几日,都要小心照顾着。”
静容听着这话算是明白了,看起来到底是给乾隆下了重药,让他清醒了一会儿,但是这个清醒却也是有时限的。
可是现在乾隆昏厥,永瑄不过是毛头小子,真的能掌控住朝政吗?
静容不敢多想,但是无论如何,现在她们只能等,等乾隆醒来,或者,等他死!
“我知道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我在这儿守着。”静容淡淡道。
永璇没说话,永璟急忙道:“额娘,我们也才刚刚过来,哪能休息,还是您下去休息吧,您昨晚熬了一夜,今儿就休息了三四个时辰,只怕有损您凤体。”
静容心中忍不住想笑,都休息了三四个时辰了还不足够,难道要睡七八个时辰才够?
“那也好,你们想留着就留着吧,如今你阿玛,这样,想来你们心中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