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月今日穿了身浅粉色的襦裙,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团浅浅的云霞,稍不注意就会消散。
她面上仍然笑语晏晏,赵明月扯住了一位夫人的衣角,她请求夫人代为传话
“这位夫人,等会儿劳烦您和空明大师身边的少年说声我要去之前的空地……再帮我说声抱歉。”
赵明月轻声细语道,仿佛她在说什么平常之事罢了,那位夫人以为她要出去透气,欣然同意为她传话。
交代好了一切,赵明月的脚步逐渐加快了起来。
她义无反顾地往那片空地跑去,这片空地外现在已经没有僧人把守了。
赵明月气喘吁吁地走了进去,里面点了一盏明灯,裴秾果然在那里,他艳丽的侧脸在灯的照耀下柔和许多。
而昏黄的灯光也照出了那只匕首反闪着银光的锐利。
“裴秾,躲开!”
赵明月朝毫无察觉的裴秾大喊着,裴秾错愕地看了她一眼,而身后的僧人也加快了动作。
她跑上前,手里攥着从发间取下的点翠头花奋力朝匕首精准地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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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的一声,僧人手中的匕首被击得偏离了一瞬,但他很显然是练过的,他调整了姿势继续朝裴秾刺去。
裴秾转身躲避,还是被匕首险险地擦过手腕,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那僧人惊恐地望了望屋檐,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他不再去追裴秾,自己反而仓惶地逃窜了。
裴秾散开的发如同瀑布一般贴在他绀青色的衣物上,汗湿了的发丝有几绺贴合在他白皙的脖颈处。
他眉眼本就偏阴柔,受了惊吓后更显得楚楚可怜。
裴秾手腕间的血痕开始汩汩地冒出血花,不知是不是割了他的脉络,那出血量让人都不忍看。
赵明月干脆利落地撕了裴秾长袍上干净的布条,她将布条覆盖在男人的伤口处堪堪止住了血。
一直这么按着也不是办法,赵明月想了想扯下自己的红色头绳,给包裹住裴秾伤口的布条缠绕了好几圈。
垂下的发丝随着风飞扬,明灯映着她白如瓷的侧脸,让神色肃穆的明月眉眼柔和了几分。
裴秾微笑地夸赞着赵明月:“明月刚刚太厉害了,救了在下的性命。”
他的夸赞带着点危险,丝毫不在意刚刚自己经历了什么。
刚刚明月不来的话,那僧人不会留活口的。这么善良的孩子,必须要死在他手上啊。
裴秾很少有情绪这么激动的时候,他感到自己脖颈的经络兴奋地跳动着,他被赵明月冰凉的手拉着按住了自己的伤口,以免失血。
其实他的手更想按上她柔软脆弱的脖颈,看她如同掉入蛛网之蝶的蝶翼般微微的颤抖,听她临死前含糊的咕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