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恍然察觉,她恼怒地拍拍自己的脑门。这几日她常熬夜为燕殊做生辰礼呢,偏偏这时候忘了。
“老师,咱们进去吧。”
既然燕殊已经走远,她不如加紧处理完公务再去寻他。
天色慢慢沉了下来,雨势仍然在持续,明月正听着符正滔滔不绝对尸体的讲解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天色。
符正看出明月的心不在焉,他面色严肃地问着:“怎么了仲清,你还有事情吗?”
明月顺着话头解释,她的语气夹杂着急切与歉意:“家中有小孩过生辰,老师能否通融一下。”
“还不快去,为师家中也有孩童,既然是一年一度的生辰便不要错过了。”符正说完立马唤仵作们将尸体搬回冰室去,一副赶着回家的样子。
明月洗了手便匆忙上了马车,她还得回府邸去取自己为燕殊做的生辰礼,沉甸甸的岫玉剑穗被银星交至她手中。
明月嘱咐着银星自己今日可能不回来了,说完便朝门口停着的马车小跑过去。
银星讷讷地应了声,心里止不住地猜测向来沉稳的小娘子今日怎么回事。
大雨倾盆,一穿着青色衣裙的女子护着手里的东西,雪白的面孔蒙了层水汽,像是仙人无意间才从指尖滤出的一粒青绿。
侯府内安静极了,侍女们等在永安侯书房外都不敢进去,他们见到刑部侍郎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救世主一般,忙给她让了道。
卧房内一片狼藉,少年坐在一片碎瓷之中,眸光黯淡,酒气冲天,他蜷缩着像是只无家可归的野犬。
“燕殊。”
一声很冷很轻的声音呼唤着他,直直地拽回了他的心神,防止他往无边的炼狱继续堕落。
“今日是你生辰吗?”明月与抬眼的少年对视,他狠狠地怔在了原地。
“我身上……酒气重,你不喜的……”
这字句像是从他喉间硬生生挤出来的,混合着难以下咽的血泪。
他明明如此想要明月靠近,明月真的从天上走下来了,他又卑微地觉得自己配不上。
女子又靠近了一步,她执着地把手伸了出来,大有不把燕殊从碎瓷堆了救出来,她便进去的架势。
“小心地上,把手给我。”
燕殊迟钝地举起手,但在与明月手掌相交的瞬间,那柔软的触感令他便再也放不开。
两人的手刚相触时全然是冰凉的,顺着他们越握越紧的姿势,顺着掌心亲密想接的纹路,温度终于交融在一起。
明月注意着燕殊脚下,她轻轻一拽,终于将燕殊解救了出来。
“生辰快乐啊,阿殊。”
明月入怀
燕殊渐渐收紧环住怀里女子的手臂,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