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蓁拍拍手,扫去不存在的灰尘,极其高傲地朝对面两人冷哼一声。
在十四阿哥不可置信和九爷愤然恼怒的目光中,幼蓁给两位小摊主留下买泥偶的银子,带着宜春和念夏扬长而去。
跟在幼蓁身旁的护卫狠狠回头剜了一眼。
敢惹他们格格不高兴,就等着找死吧!
领头的护卫转头跟幼蓁说:“格格,奴才已经将人记牢了,等回去就能将人给格格一点不差地画下来。”
“这本事不错,”幼蓁笑着夸赞他,惹得护卫头头一阵羞涩,幼蓁又道,“这种浪荡公子,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就到处欺负小姑娘。遇到这种人,我们绝对不能手软,要好好教训他们!”
“格格说得对!”护卫头头万分地赞同。
幼蓁教训人的方式就是回去找人,让长辈和兄长们帮她出气。
她方才指使博尔贺去点心铺子买艾馍馍,这会子便折回去找博尔贺。
点心铺子前排着长长的队伍,幼蓁离开这么久,博尔贺也不过是从队伍末尾移到中央,想要买到幼蓁指名要的艾馍馍,怕是还需要很久。
不过此时博尔贺倒没有等得无聊,而是和旁边负手而立的青年男子小声交谈着。
幼蓁
来的时候,正正好瞧见的便是博尔贺身边的四爷。
“表哥!”幼蓁眼睛一亮,连忙上前几步,冲到四爷跟前,“表哥,你也来逛护城河?是要看龙舟赛吗?”
脚下正好有块石板凸起,幼蓁差点踩个倒仰。
四爷立即停下与博尔贺的交谈,迅速伸手去扶幼蓁。
不过幼蓁这些日子来一直练习花盆底,对于摔跤一事最习惯不过,早练就了摔倒后还能站稳的本事。今日穿的是平底绣鞋,她这本事就用得更加得心应手了。
“表哥,不用扶我,”幼蓁晃了两下站稳,朝四爷笑道,“我现在走路根本不会摔了,就算是花盆底也一样。”
四爷默默收回手。
幼蓁又问:“表哥,你今日怎么想起来看龙舟啊?”
虽然幼蓁觉得看龙舟很有意思,但一旦把这种活动放到四爷身上,她总觉得有种违和感。
博尔贺在旁说道:“四爷是和十三爷一道来的,十三爷就在咱们家的帐子里,等龙舟赛开始。”
“哦,怪不得呢,如果不是十三阿哥,表哥肯定不会出来过端午的。”
幼蓁又问:“表哥你怎么不在帐子里坐着?这下面人很多的,表哥你还是回去吧。”
四爷当然知道这长街上的人多,他原本也是准备在帐子里静静喝会儿茶,但听到佟家小辈们说幼蓁跟着博尔贺下去了,他也难再坐住,跟着就下了高台,在这长街上寻起幼蓁来。
“我下来透透气。”四爷如
是说。
“那表哥你可要好好逛一逛,这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幼蓁将自己方才买的小人偶拿出来,给哥哥们看,“是不是憨态可掬,特别可爱?”
博尔贺没有审美,对着那丑丑的人偶认真点头,还夸幼蓁:“蓁蓁眼光真好。”
四爷只瞥了两眼,就不忍直视地移开目光,淡淡说了一句:“……尚可。”
幼蓁满意地将小人偶交给宜春保管好,突然想起自己方才要和兄长告状的事,当即被夸赞的好心情也没了。
她蹙起眉,小脸上带着忿忿之色,对着博尔贺道:“二哥,我要告状!”
“告什么状?”博尔贺一边说着,一边随长队往前移两步。
“我方才、我方才遇见了两个登徒子!他们调戏我!”幼蓁语气很气愤,听到这话的两个男人猛然一惊,紧接着比她更气愤。
四爷瞬时横眉怒目,黑沉的眼神牢牢锁定幼蓁,凌厉语气裹挟着怒火:“你再说一遍,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两人现在何处?”
幼蓁立刻挺起小身板,像找到雄鹰庇护的小雏鸟,当即就有了底气,她皱着小脸,指着自己来的方向,细细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们看着倒是人模狗样的,但说话很难听。不过我没给他们机会,直接拿东西就砸过去了!”幼蓁觉得自己的做法干净利落,很是值得赞扬。
想当初头回在苏州遇到这样的事,她还兴趣盎然地等那登徒子将
话说完,看了好久的戏,才喊人来打。
这种事遇多几次后,幼蓁就知道那些人翻来覆去地就那么几句话,都没个新意可言,自然就没有兴致听了。
“砸得好!”博尔贺高喊一声,“这种人就该砸得他们头破血流,再也不敢出来见人才好。”
幼蓁嗯嗯点头,十分赞同自己兄长的意见。
“那两人什么模样,穿什么衣裳,你可还记得?”四爷听了幼蓁的讲述,面色越发阴沉,冷冷开口。
“当然记得!”幼蓁眼睛晶亮地看着四爷,“表哥,我说出来之后,你要派人把他们找到,然后狠狠揍他们一顿!”
“好。”四爷当即答应。
揍一顿怎么够,敢对幼蓁大放厥词,这样的人,哪怕打废了,也不足以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