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眼睛亮了,实不相瞒,其实她早有此意,而且
“我可以设计一款轻弩,借用机括的力道把箭矢射出去,力道就能变大了!”她双眼亮晶晶的说。
晏和景顿时哑然,缓了片刻才犹豫开口:“娘子,你、你会做弩箭?”
“会啊!”南乔笑眯眯道,知道她以前是做什么的吗?簪娘!这个职业可是被网友们戏称为暗器大师呢!
晏和景看着她神采飞扬的脸,忽然觉得自己对娘子的了解还不够,日后还需多加发掘才行!
得知晏和景要下山查探情况,邢老爹立刻道:“那叫邢顺跟你一块儿去,一来做个伴儿,遇事能有个帮手,二者,也能去看看正峰两口子。唉!也不知道县里什么情况了,若是事态不妙,还是得及早抽身啊!”
若不是他年纪大了,怕成了年轻人的负累,他是很想一块儿去的。这些天里,不光是晏和景担心亲人,他家人也是睡不安枕,为留在外面的亲人提心吊胆啊!
邢顺立刻站出来:“二叔,带我一起去吧!我肯定听你吩咐行事,绝不给你拖后腿!”
晏和景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吗?既然都决定了,那咱们明日便下山。不过在走之前,得先给这里多弄些柴火和清水,打点儿猎物,好叫他们这些日子都不必出去了。”
孟氏在一旁听着,几度欲张口说话,又憋了回去,低着头,一个劲儿的抠着衣角。
南乔看在眼里,与晏和景说道:“若是时间充足的话,也打探一下舅舅家的情况吧!”
晏和景毫不犹豫:“好,我记下了。”
孟氏闻言猛抬头,看着他们又是激动又是不好意思:“这、这会不会太麻烦了啊?要不还是算了吧,外面那么危险,别叫阿景多受累。你舅家早就得了咱的提醒了,应该早就躲起来了吧?”
晏和景一笑:“没事儿,打探一下也好放心。”
于是次日一早,一行人便进山忙活开了。取了水,捡了柴,又猎回来一头半大野猪,算起来足够山里的人吃上一段时间了,晏和景跟邢顺才带上武器下了山。
南乔站在高处,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了才折返。
等两人赶到昌平县时,这里已经是一片混乱。
不知打哪儿来的一伙儿土匪,假充逃难的百姓混进城里。白日里蜷缩在街巷里充乞丐,跟人讨食吃,看着还算安稳,到了夜间却突然暴起,冲着昌平县城内的豪绅大户下了刀。
这些人心狠手辣的,又被几位当家嘴里的珍宝美人给冲昏了脑子,那是真的敢杀人的,士绅家中那些个家丁哪里挡得住,一时间血肉横飞惨叫连连。他们抢了杀了还不算,得手之后还要再放把火,眼看着那雕梁画栋的宅子被大火吞噬,一群恶徒背着装钱的袋子,拎着带血的刀,高兴的哈哈大笑。
葛良年得到消息,大晚上的吓的直接从床上翻了下来,衣裳都顾不上穿,撒腿就往后门儿跑。那里他早早备下了马车,装载着他这些年搜罗来的钱财,想着只要得了胡人南下的消息,他就第一时间带着家眷财宝逃跑。
没成想,胡人还没来,土匪先来了!
“快!快叫上夫人和孩子们,赶紧与我上车逃命去!”至于那些小妾通房,他连提都没提一句。
葛良年反应很快,但是却快不过土匪们。白日里在城中闲逛时,他们早已把城中有钱人住的地方给摸清楚了,满县城里就属葛良年这儿最华丽显眼,土匪们怎么可能放过,第一个就冲着这边来了。
逃跑的马车才出后门就叫一脸横肉的大当家给截住了,这黑塔一样的汉子大喝一声,一刀下去竟把拉车的马给一刀斩首,喷出的血溅了车夫满头满脸,当场便两眼一翻吓晕过去。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葛良年只穿着中衣,外裳都没披一件,缩在车厢里瑟瑟发抖:“我这府中所有都愿意送给好汉,只求好汉饶我和家人性命,放我们离去吧!”
土匪大当家拎着刀哈哈大笑:“快来看啊!这莫不是咱们的县太爷?怎么跪在那里跟条狗似的啊?”
跟随而来的土匪们猖狂大笑,一涌而上把葛良年从马车里拖了出来,他那正室夫人和几个孩子也被拉出来,一家人在那壮汉刀前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好歹是一县父母官,放心,老子不杀你!”大当家扛着沉重的大砍刀:“不过你可得懂事点儿,往后这昌平县,老子才是最大的那个,听到了没?”
葛良年一听自家性命得以保全,哪有不愿意的,点头如捣蒜:“听到了!听到了!以后您就是这昌平县里最大的那个,谁都得听您的话!”
土匪头子满意的点头:“现在你给我这些弟兄们带队,哪家哪户有钱,有美人,给老子挨家挨户搜过去!”
县城逃杀
刘县丞家作为昌平县数得着的大户人家,在这场浩劫中自然也无法幸免。
宴和安把妻儿岳父全都塞进马车,一应细软全部抛下,自己坐在车辕t上,一手持缰一手提刀,拼着股不要命的狠劲儿,杀的满脸血的悍勇之气,成功震住了土匪,硬是从众多恶徒中杀出一条血路冲了出去。
不想闯出了土匪的截杀,却被城中百姓给阻了去路。仓皇出逃的百姓们见有马车跑过,纷纷使出力气试图爬上去,更有认得宴和安的跪地哭求,央求晏捕头发发慈悲,能带他们一起逃出去。
前后都是人,马车一时间寸步难行。车上刘氏和两个孩子被疯狂往上爬的人给吓到,甚至有人试图把他们拽下去好给自己腾个地方,吓的刘氏抱着孩子大声哭叫:“夫君!夫君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