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梅影强颜欢笑,“这怎么是牺牲呢?与江郎相伴一世,本就是我的心愿。”
只是她有自己的骄傲,从没想过做妾,哪怕那个人是深爱的江郎,她也不愿自降身份。
妾是什么?妾是立女,奴仆,生出来的儿女也是庶出,比不得嫡出子女,而且她现在也是名门闺秀,怎能为妾?
但如今骑虎难下。
想到前几日,自己还得意洋洋地去贺芳亭面前耀武扬威,现在只能一顶小轿进江家,感觉无地自容,脸都丢尽了。
心里对皇帝也有了怨言,“圣上既然能赐贺礼,为何不赐一道我为贵妾的诏书或口谕?”
有了皇帝的诏书或口谕,她就不是普通的妾,在江家能多些体面。
谢容墨张了张口,过了数息才附和道,“是啊!”
皇帝为何不赐诏书、口谕,他很明白,嫌跌份。
一国之尊,给个小妾赐这些?得被后世笑几千年。
赐下那些首饰,已经是在给姑姑撑腰。
但也没怀着什么好心,是要让姑姑跟贺芳亭斗起来。
可姑姑性情单纯,人又善良,怎会是贺芳亭的对手?
江止修也不能时时照看着。
不行,他得想个法子,帮姑姑铲除这个强敌,否则姑姑难以活得舒坦。
谢容墨眼中掠过一抹狠色。
而要铲除一名女子,代价最小、最有用的方法就是在贞节上做文章,就算不是事实,只要有点风声,杀伤力也极为强大。
对不起了善存兄,我也是被逼无奈。
相信你会体谅的。。。。。。若不体谅,也由得你去。
忽又想起一事,低声道,“姑姑,沈府女眷可曾怠慢于你?”
他住在外院,不知内宅之事,也不能随时保护姑姑。
谢梅影:“。。。。。。不曾。”
容墨忙着承爵,事情已经很多了,怎能再给他添麻烦。
但她虽否认,谢容墨也从她脸上表情看出端倪,心里大怒,沈家太爷爷自然是好的,其他人可未必。
眼下他无势力,暂且忍耐。
有朝一日,他会让所有怠慢他和姑姑的人后悔!
温言安慰了谢梅影好一会儿,才告辞出去。
他刚走,丁夫人带着侍女进来,冷声道,“谢小姐,三日后的傍晚,江家会来抬你,先收拾好行装,免得落下什么。”
这个瘟神,终于要送出去了。
她得请大仙儿来家里跳一跳,去一去霉运。
谢梅影颤声道,“三日后?这么急?”
丁夫人面带嘲讽,“你不是为了江止修要死要活,一门心思进江家么?这会儿如愿了,怎不高兴?”
谢梅影怔怔道,“可是,可是,我家的宅院,还没发还回来。”
她总不能一天侯府都不住,就这样急匆匆嫁出去。
丁夫人嗤笑,“呵呵,还想着住远昌侯府的宅院,当远昌侯府的大小姐?那可不成,圣上急等着听你喜讯。有些人呐,天生无福无禄,纵然生在高门大户,也没那享福的命!”
谢梅影接受不了她翻脸无情,苦涩地道,“丁姨。。。。。。”
丁夫人不耐烦地打断她,“别这么叫,当不起,我可不敢有你这样的侄女儿!”
无媒苟合,未婚先孕,祖宗十八代的脸都被她丢了个精光。
也亏得容墨宽厚,还处处为她着想。
摊上这样的姑姑,容墨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一时之间,丁夫人竟然有些同情谢容墨。
他其实也和自家一样,是受了谢梅影的带累。
谢梅影哭出声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会这样。。。。。。”
丁夫人厉声呵斥,“闭嘴!整天除了想男人就是哭哭哭,我沈家好好的风水,都是被你哭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