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说,吃安眠药睡觉,其实就是一个肝昏迷的过程。
我多希望,这一觉能够让我常睡不起,再也不受思念一个人的折磨。
第二天到公司,第一件事便是给李铭泊打电话。
还好,手机开了,不再是那个冰冷的女声。
“昨天怎么没和我联系?”我觉得自己语气简直像名千年怨妇。
“一直在家,没找到机会打给你!”他语气淡淡的。
“你手机关机了!”我继续追问。
“是啊,不方便接电话!”
“是不方便接我的电话吧?你不是要离婚了?怎么还如此多顾忌?”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咄咄逼人了。
“以芳,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像般简单!”他有些不耐烦。
“李铭泊,你不要敷衍我!”我其实很讨厌自己这种说话语气,但是又控制不住。
“以芳,我没敷衍你!”他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似乎不愿意和我多说。
“铭泊,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不想同我结婚?你后悔了,是吗?”
我突然惶恐起来。
“傻瓜,怎么会?但是这种事情急不来的!”他忽然放柔声音。
一听他叫我傻瓜,我的心立即定下来。
这种情侣间特有的称呼让我心安。
“不是我胡思乱想,但找不到你,我心里发慌,我怕你不要我了……”我放下自己的矜持,说出真实感受。
以往,我最反感有些人动不动让男人“要”,“要”这个词,一出口便让女人跌了身价。男女关系都因这一个“要”字不平等起来。
我最常说的一句话便是:女人最忌讳动不动想让男人要了去,一点矜持都没有,生怕自己嫁不出去。
这种关头,矜持要来做什么?矜持又不能帮我赢回一个丈夫。我终于说出最私心的想法。
“傻瓜……”他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别乱想了,好好工作吧。”
我傻傻对着电话连连点头,也不管他根本看不见。
我还没来得及和他多说两句,电话那头有人找他,他便立即收线。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有见到李铭泊。
基本上,他也不主动打电话给我,每次我打给他,他都匆匆忙忙应付几句便挂断。
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他也避而不谈。提到离婚的事情,他更是立即岔开话题,似乎连这个词语都不想听到。可是,当我问他还爱不爱我,他又回答得斩钉截铁。
我完全茫然,整个人变得心神不宁。
常常一个人对着墙壁发呆,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稍有空闲,便神游太虚,做着各种揣测。
我突然觉得我的处境,就像一个人,原本走在一条阴暗凄冷的,但尚能勉强看见前路的小道上。忽然阳光突现,将整条路照得光彩照人、灿烂明朗。可是,身上还没暖过来,一场浓雾便从天而降,一切都被遮掩住了,道路更加凄迷阴冷,甚至连前路都被大雾笼罩。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