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起和苏无声跟了过来。
陆风起闻声凑了过去,“确实是琵琶”
陆风起望着有些不解,便轻轻将琵琶抱起,端详起来,“这不是寻常琵琶,是五弦琵琶,精贵的很”
琵琶通体绘有梨花图案,镶嵌着青玉,玳瑁薄片,半长梨型音箱,由紫檀做成。
“可是谁送礼也不该送我个琵琶”邵状宁更是不解,“而且还送个这么精贵的,太奇怪了”
苏无声不知为何,看着陆风起苏绣白衣再抱着个琵琶,有些可爱,“我觉得比较配子逸”
“我可是不会弹琵琶”陆风起恭恭敬敬将琵琶放了回去,“可是根据常理或是礼乐制度,能用这么好琵琶的当真没有几个”
“会不会是收藏?”
“不会,琵琶弦丝无尘,可见主人会弹琵琶,而且应该经常擦拭”
邵状宁本就喝了酒,不愿再想太多,便阖上了盖子,“这礼受不起,明日得还回去”
“琵琶……”陆风起见邵状宁失了兴致,自己却禁不住盘算起大兴都城中会弹琵琶的名手——等等……不会是殿下吧……
——殿下确实会弹琵琶,而且确实琵琶技艺高超……
——这琵琶……好像确实是殿下的……
——但是为什么要送琵琶呢?
——琵琶……枇杷……得……
陆风起算是彻底想明白了,他勾勾手,轻轻贴到苏无声耳畔,“是殿下,记得那天逢安说他要最贵最好的枇杷吗?”
苏无声顿觉无语,差点又是一声“啊?”,被陆风起按着才强行收了回去。
果不其然,断晚秋终于来了后院,他看着喝醉的邵状宁,忍不住揉了揉邵状宁的头,邵状宁见到等了那么久的人,忍不住嗔怪,“我等了你那么久”
“逢安,对不起”断晚秋执起邵状宁的手,邵状宁顺势便倒在了断晚秋的肩上——反正醉了,看不出来……
苏无声看陆风起俨然一副看戏的神情,不禁有一些错觉——莫非殿下和逢安其实……那陆风起岂不是一直在看戏?
“你送我的贺礼呢?”邵状宁含糊不清地开口,断晚秋搂着身上软到他发慌的邵状宁,耳垂早就熟透了,“你一定喜欢”
苏无声觉得自己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陆风起一脸坦然,他倒是又否定了自己的看法——也许只是想看琵琶这一出好戏罢了……其实三人自幼形影不离,如此倒也正常……
于是,邵状宁便看着断晚秋取出了那个琵琶。
“啊?”邵状宁看着断晚秋端起的琵琶,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琵琶……”
他终于反应了过来,
——我想要枇杷
——要最好的最贵的
邵状宁于是扑了上去,断晚秋剎时被按在桌旁,手撑着木桌,却有些颤,邵状宁凑到断晚秋的耳侧,似有似无地用嘴唇碰着断晚秋的耳垂,“哥哥,其实我是想听你弹琵琶”
断晚秋坐在木椅上,竖抱琵琶,左手按弦,右手拨弹,双手蹁跹似白蝶振翅,跃在弦音上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