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理由十分合理,能堵住别人的口,最好还有好处。
不过,得看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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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还没亮,阮明慧已经起床了,要趁热上来之前,割好喂牛的青草回家。
阮娇也起床了,她不打算帮阮明慧的忙。
她割的草不够家里的两头牛吃的,有一半的任务在大伯娘身上。
就是帮了二姐,二姐也不可能少干活,便宜的只是大伯娘而已。
她依旧背着书包,拎了把缺口的砍柴刀做样子,匆匆忙忙的去出村的必经之路等着。
天地还没完全分明,树影重重,微风凉爽。
路上多的是外出干活的村民,腰上绑着麻绳,上面別了镰刀或者柴刀。
这段时间不是农忙,大家也不会死乞白赖的大中午忙活,趁早上凉快干活。
然后下午太阳快西斜,没那么热了,再出去。
她蹲在一篷刚打了霜红色的刺梅旁边,摘了一颗放在嘴里,满嘴都是酸苦,仔细回味的话,还有点涩嘴。
还是昨天薛惊年给的那颗黑红的树莓甜。
他到底来不来啊。
难道砍柴也是骗她的,莫非割草去了?
要是割草也行,至少割草不会断腿,她不用跟着。
天都亮了,她脚踝上也被蚊子咬了两个红色的包出来。
刚准备回家,就看到薛惊年姗姗来迟,他穿着蓝色的衬衣,有些长的工装裤,腿裤上卷了两圈,趿着一双颜色很新的草鞋。
肩上挂了个布袋,隐隐露出柴刀的柄,手里随意的甩动着捆柴用的麻绳。
阮娇兴奋地冲他挥了挥柴刀,“薛惊年。”
薛惊年脚步顿了下,看了眼四周,似乎在想从哪条路跑掉,可两边都是杂乱的荆棘,低头看看大半脚都露在外面的皮肤,只能认命地走过来。
“你赶紧回家,不是闹着玩的。”
“你昨天答应我了的。”
薛惊年沉默了会儿,“晌午太阳大的时候,老槐树下见。”
“我不信。”阮娇抬了抬下巴,“昨儿你说今天会去喊我,要不是我提前识破,就上当了。”
薛惊年把麻绳甩在肩上,揣着手就走。
爱跟就跟吧。
这种城里的娇娇女,没见过民间疾苦,等挨蚊子咬几个包,就知道回家了。
阮娇丝毫不介意他的态度,慢慢的跟在他身后。
交朋友,总是要有耐心的。
离村子近的地方也有山林,不过地方不大,也几乎是有主了的,不能砍。
能砍柴的地方比较远,光是单程就走了一个多小时,而且路并不平坦。
阮娇全身都被汗水打湿,她能吃苦,可是现在的体力,不足以支撑她的毅力。
不想拖他的后腿,只能咬牙坚持,头发都黏在了刘海上。
薛惊年偶尔回头看了两眼,假装没有看到她的狼狈,自顾自的在前面走,不过脚步放慢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