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你就别管了,安心养胎就是。”谢承安并没有把事情说出来,这样的事他并不想让她知道,她只需要活在他的温柔庇护中就足够了。
果然,姜初芷对此事本就没有抱太大希望,见谢承安搪塞自己,她也猜到了一二,只是她对于薛宁微这人还有存疑。
“好。”姜初芷笑语嫣然,顺势依偎在他的怀里,靠着他的肩膀。
从前她觉得她不能留下这样的孽种,可如今想法却变了,这人不同,他是谢承安,是这燕朝最尊贵的人,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直到经历了琴儿之死,她才明白,没有权力,她不仅护不住自己,更护不住身边的人,琴儿如此,张老和书画不能再如此。
即便她能离开京城,以谢承安的性格,必定掘地三尺,这样躲躲藏藏的生活,她受的了,他们怎么办。
姜初芷顿了顿神,漫不经心地抬起头试探着问道:“郎君,我想见见琴儿。”
见他不语,姜初芷连忙继续说道:“琴儿从小跟在我身边,直到她死我也没能送送她,实在愧疚。”
“好。”谢承安低声应了,这不是什么难事,他想了想,又说道,“我一会让人送到凤仪宫。”
“谢郎君。”姜初芷知道谢承安喜欢这个称呼,故意赖在他的身上撒娇。
“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去凤仪宫陪你用午膳。”
“好。”
金翠将姜初芷带了回去。
金翠是谢承安的人,姜初芷不敢轻举妄动,对金翠的态度也一直是亲切温和的,最亲近的琴儿死了,她如今留在这宫里,孤苦伶仃,心中想着,又忍不住暗自神伤。
才进了殿门,很快来了五个抬着木板的内侍,几人站在门前,领头的那人进去禀报。
姜初芷闻声连忙跑了出来,金翠小心着她的身子,紧跟在后边护着,生怕她一不留神出了什么意外。
木板上盖着一张白布,勾勒出模糊的人影。
大雪纷飞,落在洁白的布上,融为一体。
此刻所有的痛苦仿佛都得到了释放,姜初芷捏着白布的边角,缓慢地掀开,那张安详的睡脸是她再也熟悉不过的。
她似乎是吓了一跳,指尖颤动,布条落下,再次严严实实地将琴儿盖住了。
姜初芷情不自禁后退了两步,直到刚刚,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琴儿离去了。
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痛苦的哭声在这皑皑白雪之中,掩盖了去。
“娘娘节哀顺变,您还怀着身孕,龙抬重要,琴儿虽然没了,奴婢以后一定会代替琴儿陪着娘娘的。”
姜初芷被金翠半推半劝地带回了殿里。
“金翠,你去找个风水宝地,让人好好安葬了她。”
这是姜初芷第一次让她做事,金翠有些受宠若惊,连忙答道:“是。”
她望着那几个小厮又搬着琴儿的尸体离开了,心中的阵痛又止不住的升起。
纤细的手指忽的拽紧帕子,姜初芷扶着太师椅的把手就弯着腰开始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