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安澄眼疾翅快,立刻伸翅过去捂住朱云深的喙,打断了他要说的话。“我知道你现在很感动,也知道你开始思考了,但是你先听我说,我还没说完!”
“虽然静静是珍贵的国宝,但这并不代表她说的每句话都是对的。”一边说,安澄一边用另外一个翅膀指了指自己。“虽然我是个普通的珠颈斑鸠,可这也不等同于我说的话就是无足轻重的。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将她的话奉为圭臬,也可以听听我在说什么。”
朱云深哼笑一声,脑袋后倾拉开了一些距离,反问道:“你要说什么?”
安澄:???他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自我反思了一会儿,发现确实是他刚刚说得太隐晦太抽象了,以这隼的智商可能的确不太能体会到他话中的高深。
没办法,鸟和鸟的水平也还是有差距的。
“我要说,”安澄轻咳一声,决定将话掰开了揉碎了喂给朱云深。“世界上除了静静,肯定还会有别的动物也喜欢你、愿意对你好的,你不要轻信她的话。”
虽然这隼冷酷、无情、凶狠、严苛、无理取闹,但世界上也肯定还是有动物眼瞎、眼瘸、没眼光的吧?
有吧,有吧,一定有吧?
“哦?谁喜欢我?”朱云深俯视着仰躺在地上扭成一团的珠颈斑鸠,“你吗?”
“对啊,我。”安澄下意识地回答。
答完没几秒,砸吧砸吧喙之后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猛地抬头看向朱云深。“嗯?”
一隼一斑鸠就这样对视上。
周围嘈杂的声音似乎都在那一瞬褪去,倒灌入车的风声突然变得无比清晰,安澄的心跳声亦是如此。
又或许是因为太安静,安静到他能具体地感知到自己的心绪从惊疑到平静,再到慌乱,最后炼化成了心悸和焦躁。
他下意识地想要做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做什么。
他莫名地认为自己应该是说错了话的,可又觉得其实也没有。
安澄什么都不知道,安澄的心和脑袋一起变得混乱了。
想吃软饭怎么办?
稀里糊涂也有稀里糊涂的好,做人做鸟有时候都不必要太聪明。
总之,在安澄说出那句让自己也变得有些奇怪、自己也有些搞不懂的话后,他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含糊过去。
当时被一下反问那么回答也很正常。
当时的情况说自己喜欢顶头大boss也正常。
当时……反正都挺正常。
不正常的只有吹进来的风,和乱七八糟不受主人控制的情绪。
他想,这样的时常应该是被那几个穿熊猫服的饲养员给吓出来的后遗症。
一定是!
如此将自己劝慰了一番后,安澄就又强迫自己把那些情绪给抛之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