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一大圈,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安澄不由生出唏嘘感慨来。
感慨完思绪又逐渐放空,不自觉地去想一些或许没用或许无聊的东西。
他在想,生物是如何繁衍的?生命又该如何延续呢?
他在想,遭受打击的种群会重振旗鼓吗?走向困境的物种又能迎来新的希望吗?
他不知道,但好像也没有人能立刻就给出他一个回答。
但他同时也相信着:或许一切都是未知的,未知却不一定都是悚然消极的。
且奔向明日再看。
被泼猴抓住了怎么办?
“嘿咻——嘿咻——嘿咻——”
一群细瘦的身影在夜色当中穿行着,他们分为好几个批次,整齐划一地抬着什么东西,又熟稔地穿梭在树林草丛之间,目标明确地直奔一个小型的瀑布而去。
“报告大王,我们已经成功地抓住了那几只鸟妖,将他们给绑了回来了!”
一道与其他相比略微低沉的声音响起,但难掩愉悦与兴奋。“好!孩儿们,今夜我们就替天行道、斩妖除魔!”
“噢噢噢~”
“替天行道、斩妖除魔,替天行道、斩妖除魔……”
小小的洞内传来齐声的喊叫,混着洞外哗哗的流水,沉闷与高亢混在一起仿佛自带混响,在小小的洞中不停地荡。
而洞内的最高点却略显平静,那也正是低沉声音传来的地方。
就见那处稳稳地摆放着一个竹编的矮凳,于盛大的欢呼声中,矮椅上走下一个身影,模模糊糊地看去,长尾巴、细密毛、弓型身。
竟然是一只猴!
应该说,一整个山洞都是猴。
那大猴俯视了一圈底下欢呼的小猴,随后在自己的矮椅旁摸索一番,找出了一个戴着“高顶大帽”的手杖出来。
他伸手捣鼓几下,那手杖的顶端发出了耀眼的七彩亮光,瞬间照亮原本昏暗的洞穴,手杖的真容也得以显现。
它秉持着极繁主义,芬芳各异的新鲜花草、颜色鲜艳的布块布料、闪亮精致的挂饰发卡……绕了好大的一团,那一团之上,是一个自带小电池的大彩灯——七彩的灯光正是从此散出。
而显然,这些不同风格的东西,来自不同的地方。
“孩儿们,将他们立上洞外的行刑架!”那大猴低吼一声,目光坚毅,嘴中又低声喃喃道:“终于,终于……这么多年,我们终于抓住了意图危害世间的妖怪,不负我老祖的遗志,不负啊!”
“不负,不负……”
众猴欢呼着,纷纷奔向绑回来的鸟妖,准备将他们给换绑到行刑架上。
而那所谓的鸟妖,竟然是一只珠颈斑鸠与一只红隼!
赫然就是大名鼎鼎、名声在外、一代顶流的安澄,以及沉默寡言、不善言辞、性格内敛的朱江。
一切还要从一个多小时之间说起。
彼时天已昏黑,安澄找了个舒坦的树杈窝着,不远不近地挨着朱云深,正准备舒舒服服地睡觉。
但鸟有三急,比人还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