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找到的浆果放下,言简意赅,“吃。”
珠颈斑鸠看到果子眼睛都亮了,他夹着翅膀小碎步跑过来,俯下身凑近殷红的果子,夸张地深吸一口气。“啊——水果的清香!啊——大自然的馈赠!”
不过安澄也没有急着吃,而是凑到他的面前,讨好地用喙啄了啄他的翅膀。“谢谢大人,你是全天底下最好的大人了~
“我安澄何其有幸、三生有幸能够遇见你,你帮我找的浆果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我……”
……
此场景日日都会上演,安澄的话次次都不会重复。
刚开始的时候朱云深还会权当是奉承,但是当他意识到面前这只珠颈斑鸠心意后再听到这些话,心中的感觉便变得十分复杂了。
不过他向来不是什么不近鸟情的隼,虽然没有办法回应安澄对他的情感,也并不打算堵住这笨鸟的喙不让他出声。
鸟生短暂,如果连爱意都不被允许自由说出,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
况且安澄也只是说,从来没有强求过他的回应。
就好像他只是在独自且倔强地爱着他,并不执着他回报以爱意。
如此一来,朱云深就更没有办法多做什么阻止了。
在持续输出了好几分钟之后,安澄终于给自己大长段的爱意收了尾,可他还没有离开,而是用非常期待的目光看着隼,仿佛在等待一个很小的回应,表示他的爱意都被听了进去。
朱云深慢慢地移开自己的视线,不多回应,只低“嗯”了一声。
即使什么有效的信息都没得到、即使只有一个音节,安澄似乎也很满足了。
他开开心心地蹦跳到浆果处,终于肯俯下身去品尝今日的早餐。
可啄食得时候也不见得多么专心,每次朱云深状似不经意地偏头看去,都能发现安澄在看自己。
但被他发现在偷看之后,珠颈斑鸠又会迅速地移开目光,再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实在是……用情太深。
朱云深暗自叹了口气,心中隐隐地产生几分担忧。
希望等到了繁衍地他要去找寻配偶的时候,这只珠颈斑鸠不会太过伤心。
被精神小黄毛追求了怎么办?
在安同志的悉心教化之下,众猴终于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也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猴,完成了从景区之耻到景区之光的伟大转变,夜半绑鸟事件也成为了此景区开放游览史上至关重要的转折点。
而万猴瞩目的安同志,事了拂羽去,深藏功与名。
即在耗费了一日多的时间处理完这些琐事后,他们的集群便再次出发,朝北而去。
离开的时候,山大王带着自己的小弟们罢了半日的义务工,依依不舍地借着大树送了好几百米的行,更有甚猴竟然还掩面哀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