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轻柔地爬起来,蹲立一旁,刚巧这个地方杂草被风一吹,露出缝隙,方才两人搭的牛车俨然变成了村长和那个妇人游乐的工具。
谢江知心中瞬间有些膈应,伸手拍击一旁的楚云朗示意他赶紧起来,离开这里,免得听一场活春|宫。
楚云朗自然也觉得现在这种氛围让两人都很难堪,他脸上也臊得慌,起身的动作都很局促,还差点因为没看清脚下的路,摔第三次了。
还好他手稳,身边的谢江知眼神都不带转地看着他,等他刚蹲好,小声催促着他赶紧出去。
两人走得很慢,因为是蹲着的原因,这一路上还被长在杂草底下的毛刺沾在衣服上,谢江知感觉自己的脸被划了好几道。
终于等两人出来了,站在通往自己家的村中小道上,两人如释重负。
谢江知听见旁边小声的叹息,好奇地转过头看着叹气的人,他脑海中现在难以缓过来,这时候都忘记他要避开楚云朗的想法,奇怪地问道:“村长他他一直是这样吗?还是”
楚云朗知道谢江知想问什么,只是脸色沉重地摇摇头,他从来不知道村长与村中妇人居然搅在一起,这两人平日在村子里很少来往。
不过今天在镇上所见的场景倒是让他想起来一件事情。
他们村子的人去镇上都是搭乘村长家的牛车去,好几次村中并没有多少人要去,村长还是很热情地帮了他们,有一次他也有事要去镇上,那日刚好只有寥寥几人,根本不值得村长走一趟,可他还是好心拉他们到了镇上,还承诺带他们回来。
一到镇上,村长就急着往上街去,说好约定时间地点,就急匆匆地走掉。
当初以为他是去看在镇上的媳妇和孙子,现在看来不尽其然,只怕刚刚那事也不在少数。
谢江知看着人摇头,实在无法多做评价,这种事情在他生存的时代屡见不鲜,无法忠诚于自己的爱人,总是会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来开脱自己的错误。
他没有想到的是村长看起来这么老实,可骨子里的劣根性却还是无法抑制,他不知道村长夫人是否知晓此事,只是内心是替那个不拘小节的妇人惋惜。
本是幸福美满的家庭,却因为一时的错误让她生活在虚假中。
两人脸色都有些难看,突然前面有人喊了一声:“江知,江知。”
谢江知抬头看去是他娘和奶奶,正往这边走呢。
谢江知收敛了脸上的沉重,扬起微笑跨步走近他娘和奶奶。
林若兰拉着他问怎么这么晚才回,又和身后的楚云朗打招呼。
突然密林中传来好几声响亮牛叫。
“这是怎么了?”
林若兰好奇地想要走进去看一看是什么问题。
谢江知和楚云朗的心瞬间悬起来,表情有些局促不安。
余韵难消
林若兰没有看见自家儿子还有楚云朗脸上不安的神色,还想沿着小道的路口进去看看,没等她走进去就被身后来的一股力量给扯住。
林若兰疑惑地转头,转眼就看见是谢江知拉着她的手腕,脸上欲言又止,她一时也不知道谢江知是作何意。
连谢江知身后的楚云朗也难得的紧张起来,倒不是害怕村长与人茍合的事情被外人所知,只是让林若兰知道他和谢江知方才从那里出来,总归是不好的。
“江知,你这是做什么?”林若兰还以为谢江知有什么要紧事情要与她说,拉着她手腕的力气很用力,抬头看去,这才注意到谢江知的脸色不好。
林若兰有些着急:“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
谢江知耳边响起林若兰担忧的声音,手上才松了些力气,见他娘的注意力现在已经在他身上了,不再关心林子里的牛叫,这才放松下来笑着说:“我没事,我只是看这小道长这么高的草,怕你进去伤着了。”
谢江知说完,周围的几人这才松一口气,林若兰和老太太自然是看谢江知没事放心了,谢江知和楚云朗是不用担心他们在林子里的所见被家里人发现。
轻快的笑声打断谢江知的不安,他抬眸看去是林若兰正用手捂住嘴笑,眼神揶揄地看着他,调侃的神情看着他。
等了好一会儿林若兰才出声:“这杂草就叫长得高啊,我就是进去出来都不见得会受伤,我们江知真是小看自家娘亲啊。”
谢江知被林若兰调笑的说的很是羞涩,身后的人也发出笑声,就连他奶奶也跟着一起笑。
他这才反应过来,他娘在村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自然也是走过这条路的,怎么可能会因为杂草长得高就受伤,情急之下没有过多的思考这句话所包含的逻辑,自然让他娘找到机会笑他,不过看他娘脸上的表情好像很开心。
谢江知羞赧地挠了挠头,在他强烈眼神的注视下,几人终于收敛了笑容,谢江知也不去管身后的楚云朗,挽着他娘和奶奶就往回走。
楚云朗看着谢江知又恢复到之前两人相处的逃避模样,没有凑上前去问,默默地跟在后面,眼中的笑意不减,前面几人说笑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路上劳作之后回家的村民还有两旁怡人的风景,他的心情也变得安然。
眼前的人会一直在他眼前,不管他是不是躲着自己,他都不会再让谢江知再一次消失。
谢江知就是故意冷漠楚云朗的,方才在镇上还有在密林里都是没有办法,两人之间的接触多了点,也怪他自己太马虎,钱袋子丢了都没有发觉,连买种子都是楚云朗给的钱。
他不知道楚云朗来镇上是否如同他说的那样,采买种子回家,毕竟他娘也是这样跟他说的,可那有这么巧的事情,就他们两家需要买,别人就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