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兰的话根本就不起作用,反倒是这话引得他们更是气恼,有的人又忍不住说:“还说不是,你们家明明知道怎么把庄稼里的害虫消灭,但却闷着不说,还得我们地里的庄稼都被吃得差不多了。”
林若兰简直被这人无理的话气到无言,她家是有法子应付,但那是她家江知自己辛苦找到的,就算是不说又能如何。
早先她家开始使用这药剂的时候,她也问过江知要不要把它给村里人也说说,江知也说过,这也是他无意间看见的,不知道制作的是否准确,更不知道是否有效,要是对地里的庄稼有害,这样告诉村里人也是害了人家。
现在倒好了,一群人竟然来她家里,做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真是让她看清这群人的嘴脸。
“不知各位叔伯婶子又是从何得知我家有办法能灭得了这庄稼地里的害虫。”谢江知拉住他娘,眼看着人大喘着气,一脸愤愤不平,他再不拉住人,下一瞬他觉得他娘就要上前去对适才说话的人大打出手了。
其实跟来的村民很多都不知道到底是何事,但一路上七嘴八舌的,他们也了解个大概,知晓谢家又灭害虫的法子,他们本就担心家里的地,现在知道有人有法子,心中自然也着急了。
一行人来的时候,不知是在人群里说了一句,谢家一点也不厚道,自己把这法子握在手中,只顾着自家,全然不顾村里的死活。
本来是想来求人寻方的人也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你管我们从何得知,直说你这法子到底说与不说!”现在说话的正是那日去赵玉山家的张大柱,那日白白在赵玉山家丢了面,还险些丢了家中的田地,他不甘心又去了一趟镇上,哪知道真的又遇见之前给他透露消息的人。
他赶紧把人拦下,跟人几番周旋终于得知原来有法子的是谢家。
他回村之后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赵玉山,也算是给人赔罪。
隔日,赵玉山突然来到他家里跟他说谢家明知道灭虫的方法却不愿意跟村里人说,他们就是不想让村里人好过,又说他们定是想用这法子来赚村里人的银子。
张大柱本是想去谢家求药的,被赵玉山一动摇,他觉得赵玉山说得不无道理,他们是同住一村之人,若不是为了银子,又怎么不愿意将这办法告知于大家。
就这样他被赵玉山鼓动,带着村里的人来谢家找麻烦,他们自然是想要不给钱就能得到这法子。
谢江知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么理直气壮向人伸手要东西的人。
“本就如此,你们这般藏着掖着,难不成是想以此来换取我们的银子。”
平地一声惊雷,好多觉得亏欠的人,此刻最后一丝愧疚消失殆尽,院子里一下哄闹起来,每个人都在诉说着自己的想法,都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谢江知看着平日里在路上遇到的和善跟自己打招呼的叔伯,顷刻间,面露凶色,尽是不满,话语里全是责怪和谴责。
他只觉好笑,不管平日装的多好,在利益面前都是颠倒□□的好手,他原是准备把这药剂无偿给村里人用,现在看来,不收点银子他怕是要怄心死了。
他定睛看过去,方才说话的人竟然是赵玉山藏在镇上的人,孙秋芸。
那道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柔软无力,带着几分娇媚,他就看过去,刚巧被人挡了个结实,什么都瞧不见。
等人闹起来的时候,有人按捺不住自己,个个都一脸愤恨地恨不得冲上前来抢东西,也就把藏住的人显露出来。
“大山啊,这事情本就是你们做的不厚道,何不就此拿出药剂方子,大家都能好。”
站在一旁看风凉的赵玉山苦言劝着,后面跟着人早就忍不住一步一步地向着谢家的堂屋逼近,若是谢家敢说一个不字,他们就能立马冲上前。
“为何要拿出来。”
谢江知眼神闪烁,惊奇地看向外面,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
院子里的人也被声音吸引,纷纷转身看向声音的来源,站在最外面的是慌忙跑过来的楚云朗。
他一路上都在想谢江知家到底出了何事,刚到这里,就看见他家外面站着不少人,院子里更是被人占得满满的他来不及多想,快步上前,刚好就听见赵玉山这一番看似为人着想的话。
“楚家小子,这有你什么事情!”其他人可不怕,他们现在一心只有拿到谢江知家的方子,才不管是谁。
楚云朗从人群中挤上前去,挡在谢江知身前,看着对面气势汹汹的人群,冷笑不止,“怎么把药给你们,你家种出来的粮食要分人一半吗?”
楚云朗本就不是什么脾性好的人,不过是面对着自己喜欢的人,装得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样,但好脸色可不是给这群人看的。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就是啊,我家的粮食凭什么分给别人。”
“对呀,我家自己种的,干啥要给别人。”
“”
一句又一句,每个人都有理,若是不知情的人瞧见,还以为是谢家联合别人欺负他们了,现在个个都忘记前不久张嘴问谢家要方子的嘴脸了。
谢江知对楚云朗说出的话大为震惊,他先前怎么没看出来楚云朗这么会嘲讽呢,他本来还想着有礼教一些,果然跟一群自私至极的人讲究礼教,全然是对牛弹琴。
“对呀,我的东西干什么给别人。”谢江知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既然你们自己都说了,那他要是不附和几句岂不是浪费他们的一片苦心。
喋喋不休的人,一下噤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