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轶抬眼瞪她,没说话,云行会意,立刻停下手,尴尬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没忍住。”
她张开嘴时有两颗尖尖的虎牙,长得比周围的牙齿略长一些,但还不算碍事,云行先前拿它撕过嚼不动的干巴肉块,体验是相当锋利好用。
她比量了几下,然后很矜持地轻轻咬下去。
刚一下嘴,云行就有点懂这种毫无特征的腺体要怎么区分出来了。她没有用太大的力气,这种力气咬在别处的皮肤上或许只能留下一道牙印,但在这处却很顺利的咬破了表面。
几颗小血珠从上面冒出来,卫轶轻哼一声,肩膀有些僵硬的动了动,身体想要向后仰却被云行挡住。
云行无甚感觉,卫轶却清楚的感受到云行的信息素从伤口处注入他的身体里,分明是个火灵,信息素闻起来却仿佛是海洋一样。
他的脸泛起一阵潮红,呼吸急促起来,云行咬着他,有点像猫科动物叼它们的幼崽,青年的反应有点大,反而让她觉得尴尬起来,只又咬了一小会儿就赶紧把嘴松开。
云行看他的样子,估计临时标记已经就这样轻而易举被打上,于是退到旁边守着,手按了按自己的小妹,叫它稍安勿躁,省的它太过神采奕奕到时候害人害己。
她确认卫轶没事后就蹲到一边,水没过她一半小腿,有点凉意,但她也没唤出火焰来取暖,觉得水凉好,水凉正好清醒清醒。时间过了很久,她在脑内数羊,一直数到三千二才听到卫轶的呼吸逐渐平缓。
发情期最难受的那股劲过去,又有alpha的临时标记,他身上的潮红渐渐褪去,体温也不再那样高,然而却觉得身体好像不再属于自己,一呼一吸间都是对方的信息素味道。
后颈处隐隐有烧灼的刺痛感,他第一次接受alpha的标记,这感觉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只是有点怪,被他人信息素包裹的感觉令他觉得失去了对自己的掌控,心中有些不安。
他稍微恢复了些许力气,蜷了蜷身体,扭头去找云行的身影,却发现她正抱着腿蹲在水里,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云行的信息素从没收敛过,但味道一直很淡,他得了一个临时标记才开始对这股微弱的气味敏感起来。发情期被标记的oga正需要alph息素的安抚,这点惨淡的味道显然是不够用的。
“再给我一点。”
云行察觉到他的目光,目露疑惑的与他对视,卫轶也没有什么不想承认的意思,直截了当地希望云行能再释放一些信息素给他。
云行没说话,犹犹豫豫的看他一眼,然后又看他一眼,最终才“哦”了一声,从口袋里又掏出个完整的饼子递给他。
卫轶:“?”
卫轶打她伸过来的手,云行手一松,麦饼差点被他打掉,脸上终于从那副面无表情的痴呆样变成肉眼可见的慌乱,险之又险才将麦饼接住,没让它掉到水里。
“你搞什么!掉下去你吃。”
卫轶咬牙,不接她的话茬:“我说再给我一点信息素。”
云行闻言眼神向别处瞟了瞟,然后小心把她那块宝贝饼子塞好,慢吞吞挪到他身边去蹲着:“我不会,我靠你近点,你多闻闻将就一下。”
[给我一点信息素]
云行还真不知道这种太意识流的要求应该怎么满足,人类不能控制气味往哪扩散应当才是正常的情况,她心里翻白眼,但秉持爱护易感期oga的心理尽量解决他的问题,挪着屁股蹭到他旁边。
她蹭到他旁边,弯腰驼背的靠在墙角上,卫轶看她这怂眉搭眼的样子就生气,干脆撑起身来一把抓过她的领子。
云行没有防备,被他这一拽抓的差点离了地,大为震撼,心说这真他爹好强壮一个oga,发情期还能搞这种倒拔垂杨柳的事,我直接自愧不如。
她扭头正要嚷嚷,却没想到刚转头她就被青年埋在肩颈处猛吸一口,紧接着青年又被按着她的脑袋吸了吸她的头发。
云行各种意义上都瞬间麻了,感觉自己好像一只第一次被人抓着吸的野猫,一边觉得又麻又震撼,一边又悄悄走神,庆幸自己刚洗了头,不然他鼻子凑上来的那一刻她自己就要先羞愧致死。
青年吸够了才把她放下来,比起吸了alpha的信息t素,他看上去更像是吸了她的精气,方才明明还是一副柔弱不能起身的模样,现在就已经能撑着身子坐起来,把云行拽一个踉跄。
小文章…果然都是骗人的。
云行坐回水里,默默整理自己的衣领,说好的闻到信息素浑身发软走不动路不○○不罢休都是假的,真oga只会和你搞大力出奇迹的强制爱。
她抱住腿,肩膀都半沉进水里,青年就坐在她方才催生出的青苔平台上。
“我叫卫轶。”
他开口,云行才意识到一直到刚才自己都不知道青年的名字,一时大感挫败,把头埋得更往下。
水面轻微摇晃,几乎要碰到云行的嘴巴,她赶紧直了直身子,却忽然发现不对。
水面在上涨。
她“唰”的站起,原本只没过她小腿一半的水面此刻已经快要超过她的膝盖。
卫轶一直躺在高高的台子上,这青苔床面也快要与水持平。
见她起来,他歪了歪头,云行也不同他闹了,神色凝重起来。
“水面在上涨。”
是异者追来了,还是这处空间本就如此?她走到墙洞处向外看去,另一个空间还是风平浪静,无甚异者活动的痕迹。
她蹲下身,打算穿过墙洞,脚即将迈入另一处空间时眼睛一抬,却突然见到一抹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