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自然不会那么听话,但许承衍却是停下不走了:“你去找你朋友,我和他还有一笔帐没算清楚,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说完就扒开沈悠然抱着自己胳膊的手,转身又进了包厢,顺手关上了包厢的门。
沈悠然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一个没救出来,另一个又进了狼窝。
她焦急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随后分析了一下其中的利害关系,许承衍和贺嘉善就算两人再打一架,但都不会危及到性命,邱少泽没有雄厚的家世背景,他就没那么好的命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贺嘉善所在的包厢,心里拿定注意,决定先去找邱少泽,但又有些不放心,贺嘉善虽是贺副省长的儿子,但与地痞流氓无异,而且包厢里又有那么多他的人,要是打起来许承衍肯定吃亏。
她思索了一番,想到顾瑾琛已在两天前出差回来,掏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许承衍在金沙弯xxx号房,情况特殊,速来。
以许承衍和顾瑾琛的关系,他一定会前来,所以许承衍这边她不用担心了。
让她费脑筋的还是邱少泽,那个混蛋挂电话前也不说包厢号,害的她瞎忙活。
她猛然推开一间包厢的房门,见里面站着一排黑衣保镖,房间里的东西砸的七七八八,沙发上坐着一位五官俊美的男人,看上去二十六七岁。
看到里面的情形她愣了一下,一看这些人就知道不好惹,随即道歉:“对不起,我走错……”
“悠然……”角落里传来一个沙哑微弱的男音。
她回头一看,角落里的人正是邱少泽,刚才她被这些人的气势给震慑住了,又有一名保镖挡住了她,所以她才没有看见角落里的邱少泽。
邱少泽浑身是伤,鼻孔流血不止,脸上青紫一片,狼狈的几乎不成样,他的怀里死死的抱着相机。
她上前扶起他,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带伤的,心里颤了一下:“你……还好吗?”
他啐了一口血水,冲她露齿一笑:“没事。”
她扫了一眼那群黑衣保镖,又看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如今是法制社会,你们这样做是触犯法律,来之前我已经报警了首发
说后完,她在心里暗骂自己蠢,来之前怎么忘记报警了?
见沙发上的男人不吭声,她搀扶着邱少泽就要走,一名保镖跨步拦住他们,她皱眉瞪着他:“难道你们连我也想打首发
黑衣保镖面无表情的推开一只手,她清秀的眉目夹杂着茫然,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黑衣保镖冷声道:“东西交出来。”
交什么东西?
===我替他赔===
她侧头看向邱少泽,邱少泽抱紧了怀里的相机,他这一个动作倒是提醒了她,他来这儿做什么?
连工作时的费用都总想着报销,她可不用认为他是来这儿消费的。
她攀着他的肩膀,带着他转身,压低声音问道:“你是怎么得罪他们的?”
邱少泽从怀中取出相机,又朝沙发上的男人努了努嘴:“周主编让我采访他……我偷偷跟到这儿,拍了几张照片,被他们发现了。”
沈悠然瞪着他:“出了事你不打电话报警,找我来当肉垫吗?”
他摸了摸后脑勺:“一看这些人就知道不好惹,现在的警察都是些趋炎附势之人,你不是沈家小姐吗,肯定有门路摆平这件事。”
说完冲她嘿嘿一笑,这一笑扯到了嘴角的伤,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
沈悠然暗骂活该,从他的怀里夺过相机,从里面取出胶卷,邱少泽见她要胶卷交出去,急忙拉住她的胳膊:“你把东西给他那我这一顿打不是白挨了吗?”
沈悠然瞪了他一眼,眼前这些人一脸的凶神恶煞,难道现在不该是保命要紧吗?
她扒开他的手,转身将胶卷拿给那名保镖:“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邱少泽摸着嘴角的伤,看着那保镖将胶卷毁了,一脸的肉疼。
沙发上的男人点了一根雪茄,俊美的轮廓像是锋利的刀雕刻出来的艺术品,他视线落在沈悠然的身上,嘴角扬起几分邪魅的笑意:“想走?”
他的语气不疾不徐,虽听不出愠怒,但还是让人忍不住的胆寒。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一直在笑,但那笑容笑里藏刀,无端的给人一种阴郁的错觉来。
邱少泽知道眼下不是逞强的时间,把手中的相机拿给旁边的保镖,让他检查:“东西已经给你们了,不信你们自己看。”
男人悠闲的吸了一口雪茄,慢慢的吐纳出烟圈来,一挑俊眉:“你知不知道刚才砸的那几瓶酒多少钱?”
邱少泽底气不足的道:“多少钱?我赔。”
这里的酒肯定不便宜,他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那点存款够不够。
男人随意的扫了一眼地下的玻璃碎片,笑的更加邪气起来,语气轻松的道:“也不多,一瓶也就几十万,刚才你砸了三瓶,也就一百八十万”
一百八十万!
邱少泽瞠目结舌,他的存款也就二十万,把他卖了都没没有一百八十万。
沈悠然直视着沙发上的男人:“我替他赔。”
邱少泽一听立马急了:“一百八十万,不是小数目。”他以后不知道要还多久。
听到她的话,男人不明深意的笑了两声,俊颜更加的邪肆惑人。
这样的笑,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沈悠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太过深藏不露,眼下只能拖延时间,许承衍那边脱身以后一定会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