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架在木架上时,她意识很清醒,感受着自己的血液自针管流出,半小时后的样子,她就已经觉得身子乏累、害冷,不知道被抽走多少血,但应该很多。
当初她去献过血,几分钟就那么一大袋,何况那么久。
静静地感受自己的血液流走,那时候太安静了,好像能听到自己血流的声音,她一向喜静的,但现在更喜欢热闹点,有人气点。
也是在那一刻,她理解了为什么以前会有水滴这么一种刑罚了,精神上的打压摧残远胜于肉身。
白遥将手从薄毯中伸出,对着女鬼道:“小红,有点疼。”
女鬼眼眶红润,别过头,深呼吸。她心疼白遥,也怪怨自己无能。
好像不太对,白遥本想让女鬼安慰安慰自己来着,怎么她却要哭了的样子?
“我去问问玲儿。”女鬼起身要走。
“不疼小红,我说着玩的,你别走。”白遥忙道。
女鬼重新坐下。
“很疼吧。”女鬼说。
白遥摇头:“不疼,跟化验抽血一样,就是针扎进去的那一刻有一点点痛,后面什么感觉都没有。”
像是怕女鬼不信,白遥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的家人沈宴会安排好的,以后有事就说出来,一群人总比你一个人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女鬼说。
白遥直起身,向女鬼挪去,抱住她的一只手,望着她:“小红……”
她想说什么呢?不知道想说什么,只是单单想靠着女鬼,离得更近些,越近心似乎就越安定。
女鬼转身,让她靠着自己的肩。
白遥满足地蹭蹭,闭上眼,没多一会儿便睡着了。
沈家,沈宴从容地为许延倒上茶,放到他面前。
“许伯父怎么突然到沈家来了?”
许延品了一小口,满意地点头,再看向沈宴:“徐则怎么说也帮了我许家,有恩必报一向是我做事的准则,就看阿宴你肯不肯给许伯父这个面子了。”
气氛变得凝重,客厅只听到沏茶声。
沈宴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
许延眯眯眼,笑道:“那这样,沈氏对东城那个项目一向有想法,我就让给你,许家绝不插手如何?”
“只要徐则自由,许伯父就不插手东城的项目?”沈宴问。
“自然。”
“那就多谢许伯父割爱了。”沈宴道,“至于徐则,他一直自由啊。一没偷二没抢的,我没有半点权利把他扣留在沈家,沈氏一向遵纪守法。”
许延放声大笑,边笑边摇头,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起身离开。
白遥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时候已经正午,她睡了好久。
直起身,发现手臂明显有力量了许多,身体也恢复了大半,果然还是得要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