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你要杀周胜之?”胤禛一惊,小八不是那么赶尽杀绝的人。
果然,胤禩笑了,脸上严肃的线条温和了下来。
“四哥想到哪儿去了,我不过是说将他儿子下狱罢了,你怎么就想到人命上去了。”胤禩还是期望能不伤人性命就不要伤人性命的,反正他也认命了,他这人就是狠不到点子上,干脆就别为难自己了。
“这倒是个办法,将周胜之囚禁起来,周勃日后行事则必然投鼠忌器。”胤禛点了点头,胤禩口中所谓‘下狱’,当然不只是找个罪名关进监狱了事,而是将人留在身边做人质。
“什么罪名?”胤禛问道,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把人揪到监狱里不是。
胤禩闻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事实上他昨天就有这个注意了。
“我听说那周胜之的个性跟周亚夫是南辕北辙,不仅仅华而不实、软弱无能,还性好女色。”胤禩这么一想啊,这周胜之强抢过不少的大姑娘小媳妇什么的,要是被人告上这么一告,那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小八,你别告诉我你想去色诱他!”胤禛一遇到胤禩的问题,大脑的回路就像连接不上了似的,总是冒出诸如此类的愚蠢念头。
胤禩这么一听,也楞了!色,色诱!努尔哈赤老祖宗!四哥怎么会有这种诡异的想法!
“四哥,你在说什么呢!我是说派人盯着他,搜集他民间的罪证,再煽动百姓报官……”胤禩被胤禛古怪的脑回路吓着了,也没顾得上生气,就这么直观的解释道。
胤禛听小八这么说,放心了不少。他还以为小八打算亲自上阵勾引周胜之,然后将其以辱及皇后的罪名关押起来呢。原来只是派人盯着他搜集罪证罢了……
“四哥,我看你是今儿没睡醒。”胤禩真想揪着四哥的耳朵扯一百遍啊一百遍!
“把周胜之关起来,给他一个下马威,贬谪樊子衍和鲁达春,削弱他的势力。扶植陈平,扼制周勃一家坐大。”胤禩叹了一声。
“届时再由我出面,施以恩惠,让周之秣去跟他谈一谈,想必周老丞相也是愿意告老还乡的。”周之秣跟周勃极为亲近,如非必要,胤禩也不想见血,倒底是一条人命。
擒周胜之
胤禩派了苏墨去盯着周胜之,要说周胜之也确实配合,劣迹斑斑,天天不得消停。周胜之有个毛病,就喜欢抢别人的媳妇,总觉得别人的就是最好的。
这日里又率领着一班狐朋狗友逛大街,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漂亮的媳妇,可以让他乐一乐。正巧就见着了城北一家新开的云吞铺的老板娘,粉腮樱唇,姿色一绝,周胜之就动了心思了。照老规矩,先是上前调戏了一番,谁想那女子如此贞烈,他不过是说了几句引诱的话,那女子便言辞厉色的将周胜之赶了出去。又正巧这老板娘的男人回来了,见自己老婆竟被人调戏,仗着膀子力气对着周胜之一顿暴打。
总之,就是没有讨到好。周胜之是惯做这些事情的,次日就率领了他老爹的兵,扫荡了那家云吞铺,将老板抓走,还用了刑,算是报复了那一顿暴打的仇恨。至于小娘子,当然是被周胜之领到别馆去了,这事儿周胜之不好在周勃眼皮子下做,为了方便他做坏事,他特地在长安买了一个院子,专门用来收藏那些他抢来的娘子。
苏墨是一路无语的看着这周胜之做尽这些肮脏龌龊之事,那云吞铺的老板娘,嫁人之后随夫家姓赵,名曰赵氏月娘。自打来了这小别馆后是天天哭,周胜之几番欲对她行那下流之举,都被她以死相逼的躲过了。
而后知道了她夫君,也就是那被抓走用了刑的云吞铺老板,竟然因为伤重不治,就这么去了,更是兴起了一根绳子吊死自己的念头。将房间里的床单撕开,投到了房梁上,刚准备把脑袋伸进去,就见从窗户外头忽然蹦进来一个人,吓得一激灵。
“这位嫂嫂且慢。”苏墨一见这人要吊死自己,才不得不现身出来阻止。
“你是何人!”赵月娘见眼前是一俊俏的少年郎,一身黑衣,像是什么密探似的,顿时心生疑惑。
苏墨从衣襟中取出了凤令,对着赵月娘。
“鄙人苏墨,乃是当朝皇后的暗卫。”
“皇后!”赵月娘不明所以,这怎么又跳出来一个皇后?
“嫂嫂莫要着急,在这间院子里的都是被那周胜之强抢来的女子,皇后娘娘自打知道了周胜之的劣行之后,便派了鄙人来暗查此事。而今你夫君已然被人害死,你若是不为他报仇,将周胜之绳之以法,如何对得起他。”
赵月娘本来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见苏墨仪表堂堂,还手持皇后凤令,当下就信了。她仔细这么一想,是啊,既然现在有机会报仇,她一定要让那周胜之血债血偿!
“我,我应该怎么做?”赵月娘磕磕巴巴的问道。
“简单。”苏墨笑了笑。
“明日午时,你将这院子里的女子都聚集起来,到时侯自然会有人来接应你们,到时候你们就实话实说,周胜之杀了人,这回就算是周老丞相也保不住他了。”苏墨这头事情进展得极为顺利。
胤禩和胤禛这边得到了消息,第二日就派遣了一队长安监察军到了周胜之藏匿女子的那个小院子,由廷尉带领着,直接将那些女子都送到了慎刑司,问过了供词,画了压,将人都安顿了下来。廷尉李元本就是胤禛从代国带来的老臣了,是胤禛这一脉的人,此番是知道了皇上打算对周勃下手,于是便命人前去丞相府将周胜之压到慎刑司,整顿了一下监察军,阵仗一字排开,浩浩汤汤的往丞相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