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帮小嘴,我可是早就领教过了,若不是夫人的嘴上功夫厉害,老爷又如何会被你哄得团团转。”郑婆子冷笑道。
“夫人还是多想想自己未来吧。今儿个夫人落到了山匪手中,哪怕是
老爷拿了赎金最后把夫人赎出去了。
但是落进山匪窝中的你,谁知道你有没有被双匪糟蹋过?名声坏了,老爷心中定然有疙瘩,还不知道会如何待你呢。”
心中已经断定,王熙凤哪怕如今面色如常,没有一点惊恐的模样,但心里肯定抖成了筛子,害怕得不得了。
因为落入山匪手中的女子,安然无恙,怕是做梦。
哪怕是这些山匪不动王熙凤,她也不会放过王熙凤。
这就是她今天带着儿子过来的重要原因。
王熙凤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笑嘻嘻地说道,“你这话对于一般女子来说确实是伤害性很大,但对我那就是小意思了,你也不想想我娘家是何等人物,哪怕是林如海心中有不满,可他也不敢待我如何。”
“哎呀,有个得力的娘家就是好呀。我可不是靠着林如海吃饭,我的嫁妆丰厚,娘家又得利,根本没有看林如海的脸色过活呢,所以你的那些话对于我来说就是个屁。”
王熙凤这话让郑婆子脸色十分难看。
“我就不相信你都被夫君嫌弃冷落了,还能开心得起来。”方才王熙凤的话,在她眼中看来只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罢了。
哪有女子不在乎自己名声,不在乎自己夫君的?
王熙凤啧啧了两声,“郑婆子你是真的不了解我,不过我也能理解,毕竟当初我们没接触过多少。对于我来说,男人只是一种锦上添花的玩意儿,有或者没有
,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她又不是纯正的古人,真的不在乎那么多。
这个不行就换一个呗,下一个说不定更乖更好更年轻貌美呢。
只是一段感情而已,这世上离了谁不能活。
这方面,王熙凤想得很开。
人生短短几十年,没有谁能一直陪着谁走到尽头。
亲人与陌生人,只是羁绊深浅的区别而已。
所以,让王熙凤以林如海为天,靠着林如海的情爱过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王熙凤从不会让自己落到那种境地。
简单来说,就是王熙凤不是恋爱脑。
她清醒得很。
“你以为林如海对我来说很重要,但其实不是。应该说,反过来讲才对,是我对林如海很重要。毕竟,我叔叔现在又升官了呢。
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怕是不清楚吧,我叔叔若是再升官,那就是入内阁了。内阁懂吗?宰相。我叔叔可是新帝的心腹,入内阁仅仅只是时间问题。
林如海有了我,背靠我叔叔,那才叫一个官运亨通。没了我叔叔,怕是连回京述职的机会都没有呢。
你说,我对他来说,重要还是不重要?”
面对敌人,王熙凤那刀子是一刀一刀往郑婆子心窝子扎。
“本来你作为林家的积年老仆,也算有一份光明的前途跟未来,可惜啊,你这人目光短浅,又是心思狭隘的。竟然还想着扶持香荷来打压我。
啧啧,这叫什么?
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哦,不对,是砸断
了你儿子的腿。”
“够了!”郑婆子爆喝道。
“死到临头了还那么多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光嘴皮子利索有什么用,你娘家家世显赫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人家又怎么样?今儿个你还不是要栽在我这小人物手中!”
郑婆子咬牙切齿冷笑,“呵呵,现在你还敢挑衅我,等下我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宏儿,香荷!你们还在等什么?仇人就在眼前,咱们今儿个可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郑婆子或许一开始只是想借山匪们的手,收拾王熙凤的同时,顺便发一笔横财,然后借此机会脱离山寨,拿钱弄户籍,往后也能成为良民。
为此,她特意打探过。
泸水县的县令,是个十分爱财的。
听说只要有钱,就可以办理户籍路引。
她早就打算好了,等报了仇,弄了户籍路引,就带着儿子儿媳,远走高飞。
到一处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生活。
但现在?
郑婆子已经改变了自己的主意。
这主意并不是说改变远走高飞的想法,而是她要改变原先对王熙凤对林如海的惩罚。
这王熙凤如此恶毒,她不好好收拾她,都对不起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把人弄来。
她不是不担心林如海不会不要她吗?
她不是觉得香荷被她儿子糟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