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奢求要什么,哪怕只有一个枕头给我,让我能稍微好受些,都足够了。
可惜妈妈说了,让我睡地板、做家务都是磨炼意志,如果我连这种小事都不能忍受,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小的时候我很疑惑,为什么弟弟不用像我一样,他可以舒舒服服的享受,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爸妈都在为他铺路。
曾经尝试过询问,一开始他们还会有些躲闪,找些借口和理由搪塞我,但后来连一个像样的借口都没有,甚至还会把我当成透明人。
不甘心的我开始反抗,可这件事情远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当我在努力做家务时,弟弟在舒服的看电视,这样的事情多了,我心中不平衡就甩下家务,来和爸妈理论。
他们自己都知道,这是偏心,甚至连年幼的我也无法说过,因为这在本质上就是他们的错误。
但他们可以行使特权,我反抗不了。
在我还小的时候无法反抗,大了却奇怪的生不起反抗的心思,只想着总有一天就离开这里。
时间久了,种种愤懑不平烟消云散,那些令我难过的各种瞬间,只能被我埋藏在心底。
因为我没有可以倾诉的人,没有朋友。
但是弟弟有很多朋友,他可以把朋友带到家里,也可以和朋友出去玩。
爸妈只会给他一些钱,担心叮嘱着他,还会开心弟弟有很多朋友。
我交朋友……
他们总会各种搞破坏,对我洗脑,然后在我一个人孤立无援时说:
看吧,你就是性子古怪、孤僻的怪人一个,只有我们把你当家人,才对你好,别人都不会忍受你这样的人。
他们贬低我、打压我,遇到不快就对我撒气,久而久之,我似乎真的成为了孤僻的怪人。
哪怕在学校,我也一向独来独往。
只是我并没有想到,就算我什么都没做,还会引起他人的不满。
放学后,我正要离开教室,就被人堵在了门口。
周围人能走的都走了,没走的也都躲的远远的。
一名吊耳拉当的男生翻着自己的校服领子,眼神嫉妒的看着我:“你就是黎衡?”
周围的几个男生都围在我的身旁,甚至没等我说上一句话,这群人就单方面仗着人数对我进行殴打。
等那些人走开后,我看着散乱的一片狼藉,心中竟然产生一股诡异的喜悦。
他们会不会关心我?
我产生了这样悲哀可笑的期待,尽管我应该明白,这不切实际,却还是快速回到家,像是炫耀一样露出自己的伤痕。
此刻,我像一个拙劣的表演者般,哭诉着自己的伤痛,祈求得到只言片语的安慰,哪怕是虚假的客套也可以。
但我什么都没有得到,他们越过我,看向裤子被溅上泥水的弟弟,担心的关切着。
“阿疏,你身上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欺负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