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许意阑不知道自己是疼的还是被触动的,眼泪滴在了床单上。
她偏过头看着窗外的雨,又觉得下雨天虽然有些倒霉,但实在是美好,尤其是身体碰撞的声音混杂在雨声的交响乐中。
让她觉得和他、和大自然不分彼此。
“哥哥。”许意阑抱紧他,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脸,她说,“我好喜欢、好喜欢,和你在一起。”
梁秉词轻哂一声,撞碎的她的声音,“哪种喜欢?是现在?还是平时?”
他用要知道她是贪恋他的□□,还是他的心。
许意阑偏过头不说话,她仔细思索,最后说:“都喜欢的。”
梁秉词看样子很满意她的回答,锢着她的腰让两人换了个方位。
许意阑的发丝垂落,搭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她如同鸵鸟一般,埋下脑袋。
这是第一次这样,许意阑有些不适应,脚趾蜷在一起,无措地看着他。她甚至都不敢说话,怕声音从喉咙里溢出来。
极致的充实,让许意阑想到前几天和他开的玩笑话,她说她以后要和他一起生宝宝,问他喜欢男孩儿多一些还是女孩儿多一些。
其实那天后来,她又缠着他问了这个问题,梁秉词思考了很长的时间,说那就女孩儿吧。
她追问为什么。
他说,这样他们就可以重新养一遍小阑阑,不让她受委屈了。
许意阑只觉得大脑眩晕,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年,居然真的想如果他们真的生一个女儿的话,是像妈妈多一些,还是像爸爸多一些。
思及此,她的眼泪又砸了下来。
明明是想借这件事来转移注意力,可身下的力道不减,她的心还是很痛苦。
“哭什么?”梁秉词蹙眉,“弄疼了?”
许意阑摇摇头,她的确有些不适应,可她还是自虐般地扬起、坠落。
她想再疼一些,这样就不用觉得因为哥哥对她的好愧疚了。
梁秉词抬手抚慰似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痴迷地看着她,看着她如春波中的船般荡漾,眸中是欲念的海,海藻般摇晃的长发。
他看着她像叛逆的孩童,一边恐惧,又一边纵容。
她瓷白的皮肤像冬日暖阳下的雪,他顶着一出嫣红,只觉得上下纵横,跌宕。他想起了山寺深处的古钟,在雾气迷蒙的雨天发生一圈又一圈的响动。
他尝试着握紧钟锤去敲打晨钟,回应的是一声一响的梵音。
他看向她,她迷蒙的眼神错乱,只知道立刻死死咬住唇,捂住自己的嘴,生怕泄露出一声。
梁秉词不再动,把主动权交给她。
小姑娘虽然频率很慢,倒是完成度还算不错,每一下都做到了紧致,完完全全地吞没他。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好像刮起了大风。
他隐约听见,外面不知道是哪扇窗户被吹来,貌似还吹倒了置物架上放的花盆。
大概过了两分钟,就有佣人的窸窣声,她们似乎是在收拾那片暴风雨后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