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婴伸出小手比了个大大的圆,“但仲父来了,家还不在,错过了。”
“家在。”
张婴正郁闷着,他的小脑袋忽然被揉了揉。
张婴迷惑抬头,却见嬴政又偏开了视线。
“为何要第一个与我分享?”
“当然啦!仲父是阿婴最重要的人,如阿父一样。”
“……”
嬴政又是一愣,世上有无数曾称赞他,最强大,最聪慧,最勇猛的霸主。
但从未有人这般直白又坚定不移地看着他,说他是最重要的人。
他忽然回忆起幼时,同样被父“抛弃”,渴望自己的家,也
曾将对父爱的期待投注在其他男性身上……
感同身受下,嬴政难免又对张婴生出了许多怜惜,总归是亏欠他,日后再慢慢教……
“仲父?”
张婴疑惑地歪了下脑袋,嬴政怎么忽然陷入沉默,是他得临时想的彩虹屁过于肉麻?
“嗯。”
嬴政忽然伸出大掌揉了揉张婴的脑袋,“豆渣喂牛,太莽撞。牛不可,可用在羊、鱼上。”
赵文表情一愣,不管是私下改动喂牛的食谱,还是刚刚那糟心的回话。
他以为张婴这回铁定逃不过,没想到陛下还是被成功安抚。
赵文叹服地看着张婴:光一手顺毛手段,若是愿意开个学室,后宫夫人、美人只怕要打破头!
……
……
安详庄园,后方的良田。
“小福星好呀!”
“小福星,直接喂羊就成吗?可以喂狗?”
……
嬴政跟在张婴身侧,饶有兴趣地看着时不时有男女老少过来和张婴打招呼,询问问题。
有意思的是,这些佣耕者,农户不认识他,却因为身旁的小家伙而对他颇为尊重、感谢。
在过去,嬴政永远站在C位,从来都是旁人沾他的光。
第一次蹭旁人的光环,令他心情颇为不错。
两人绕道一处人烟稀少的溪畔。
嬴政有一下没一下摸张婴的小脑袋。
“扶苏可有教你?”
张婴嘴角一抽,哎呀,不管哪个时代的大人都喜欢开口问学业吗,他只能握紧嬴政的食指敷衍点头,“有的有的。”
“哦?”
嬴政
其实没抱希望,但听到这话反而起了兴致,“字识得几个?”
他命赵文拿了一摞绢布过来,翻了一会,他找出其中一份摊开。
“来,看扶苏教得如何,读看看。”
张婴:“……”
扶苏前些日子匆匆留下字帖离开,迄今面都没见面,真没认几个字。
而且扶苏留给他的帖子上的字,和嬴政给他看的不一样啊!
这要怎么认?
“仲父!其实除了豆腐渣,我还有好多不解呢!”
张婴不想坑扶苏,绞尽脑汁想其他能吸引嬴政的点子,“对啦,耕地那个钱鎛为何很像大号钱币,不能改成大号梳子吗?齿子还多些呢!……”
嬴政闻言一愣,脸上的表情隐隐有些不对劲。
然而张婴却没注意。
他继续用童言童语,点出一些可简单改进的农具:“还有仲父,耕地为何只用一头牛?若是两头一起,会不会更快呢……”
嬴政冷不丁开口道:“扶苏几日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