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易禾摇摇晃晃地起来,先向他行了个礼。
然后又摇摇晃晃地坐下。
“先说好了,可不许恼。”
司马瞻被她这个举动逗乐了,他使劲按了按眉心,试图驱赶一下压在头顶上的醉意。
“不恼,大人请讲。”
“殿下果真将战俘剥皮楦草?”
“不曾。”
“那你为何在锅里炖人?”
“验尸所用。”
“殿下每次杀人之后有何感觉?”
司马瞻拽了拽耳朵,耐着性子答:“麻了,没感觉。”
而后道:“你除了死人,就不问问活的?”
易禾从案上抬起头:“殿下还是处子之身?”
司马瞻脸色一窘:“放肆。”
易禾嘿嘿一笑:“我就知道。”
……
外头的雨越来越大,大到两人面对面说话时,已经听不清声音。
也或许是她醉狠了,所以只恍惚间看到司马瞻的嘴在动。
耳朵里却一字不闻。
包厢里已经掌了灯,小二上来禀话:“公子若是累了,此处还有上房可以歇息。”
司马瞻本想让易禾在房中酣睡醒酒,可是看着外面昏黑的天色,怕她醒了也无法回府。
因而让小二取了一把伞来,预备送她回去。
眼下还横着一件事不太好办。
易禾醉得狠,该怎么将人弄到外头的车子里去。
打横抱吧,好像有些奇怪。
背着吧,她这一摊泥一样的,也爬不上来。
那小二挽了袖子要来帮忙,被他一抬手挥退了。
思忖半晌,司马瞻将人搭在肩上,扛着下了楼。
幸而车子停得不算太远,他一手撑伞,一手扛人毫不费力。
……
司马瞻的车辇阔大,里面设了小案,座位也比寻常的宽出许多。
他将易禾放倒在座位上,担心车子颠簸会撞到头,又将自己的腿做了枕头垫在她颈后。
“再慢。”
车夫在外头应是,度又放缓了些。
车里已经是黑漆漆一片,司马瞻腾不出手来燃灯,只能摸黑枯坐着。
他垂眸瞧一眼易禾,见她睡得安稳,嘴角慢慢挂上一丝笑。
……
外头雨声逐渐稀松,雨势似乎小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