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禾两步绕到案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袖子。
司马策只微微看了她一眼,将袖子甩了甩,又重新提了笔。
易禾直接抓了他的手腕。
司马策偏头瞧她:“易卿,朕提醒你,这是大逆之罪。”
……
“求陛下饶他一命。”
易禾没有松手,反而将另一只手也攀上去,抓得更紧。
司马策被她一晃,眼睁睁看着一滴朱墨化在了石赟的名字上。
他叹口气:“你先松开朕。”
“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易禾仍旧扒着他的手:“求陛下开恩。”
她知道,只要这支朱笔画上去,石赟必死无疑。
……
“若朕定要他死呢?”
“微臣也冒死上谏,望陛下成全。”
“好,确是朕的好臣工。”
她果然惹恼了陛下。
司马策伸出手,将易禾官帽上的垂緌一把扯下。
又极其粗鲁的将她唯一的一枝束簪子拔下掷地。
一头乌油油的青丝倾泻而下。
司马策直勾勾看着她,久立不言。
易禾心如擂鼓,她从未想到陛下的怒意作的如此之快。
卸冠脱簪对一个礼官来说是奇耻大辱。
若非下一步就被下狱,万万不会遭此对待。
她眼里噙着泪,忙松了手欲行大礼。
司马策却不给她求饶的机会,一把攥了她的手腕,拽了人就往书房后头的内间走去。
……
御书房的内室易禾虽未去过,但也知道那里有案有榻,有香有茶,是陛下午歇或者小憩的地方。
是以她心中十分惶恐。
短短十几步路,脑中已是百转千回。
陛下若非也是个断袖,那就是堪破了她的身份。
无论哪一条败露,莫说要救石赟,恐怕自己也没命再出来。
……
“陛下……”
“陛下,微臣知罪……”
“迟了,朕给过你赎罪的机会了。”
司马策不理她,冷着脸将她拽进内室。
顺便将门狠狠地踢上。
易禾想抽回自己的手臂,挣扎了几下,却被箍得更紧。
“微臣真的知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