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粗壮的手臂在空中比划了一个扎针的动作,再配合上她凶悍的表情,众人不约而同的吞了口唾沫。
小刘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但实际却很贴心呢,李留暗想。
他们准备从走廊左侧的尽头开始探索,一路向前,直到休息室为止。
走在路上,刘君之高举着那支镇定剂,摇头晃脑的盯着不放。
“照肉厚的地方来一针……”他左右问着身边的人,“你们说是哪个地方?我可一点也不懂医,有点儿怕怕。”
张妙妙投去一束看傻子的表情,“可能是你的脑袋吧。”
“此话怎讲?”刘君之竟还顺着接了话茬。
他一脸茫然,身边的其他人则憋着笑,等着看好戏。
“照你平时的行为来看,你的脑袋里应该没有脑子,装的全都是五花肉!”
张妙妙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齿,把刘君之气的“你你你”了半天。
说笑间,众人的脚步已经到达了尽头。
据小刘所说,有人住的房间,房门上会有卡片,没有,那就是空房。
他们看了看两侧,对照着房号,掏出匹配的钥匙,打开了那扇有卡片的大门。
门刚一打开,一股难以形容的酸臭味就直冲每个人的大脑。
他们愣是在门口站了许久,等味道稍微散了些,才迈了进去。
“我不去啊,我在外面等你们。”
华萧萧捂着鼻子,因为不敢呼吸,使得声音都扭曲了。
他远远的站开,甚至脱离了他口中“门口”的范围,立在了另一边的门前。
剩余的人陆续进到房中。
不知道是臭味已经残留在了他们的鼻腔中挥之不去,还是说越深入房间,臭味就越浓郁。
总之,刚刚短暂的透气,似乎没起到什么作用,房间里难闻的气味依旧在四处弥漫。
李留伸手在鼻子前扇着风,开始细细打量起房内的环境。
这里比楼下可差的不止一星半点,相较之下简直就是间牢房。
别说装潢了,甚至没几件像样的生活用具。
面积也生生少了大半,所以吃喝拉撒基本都在同一个空间进行,也许这就是那股经久不散的臭味形成的原因吧。
因为外侧那堵墙的缘故,房间里的窗户形同虚设,更显得压抑,憋闷。
此时,一个身形瘦小的人正缩坐在靠墙的床上。
他的脑袋仰靠在墙壁上,一动不动,嘴巴微张,像是以这个姿势睡着了。
他身下的床是张极窄的铁制单人床,上面铺的床单和被子已经脏的辨不出原色。
床边则摆着一张破旧的矮柜,抽屉的木板耷拉下来一半,应该承受过不少次的暴力。
再隔两三个身位的位置,就是一只脏兮兮的马桶。
由于场面太过恶心,众人都极力控制自己的视线不要往那边靠近。
乔齐有些踌躇的,试图唤醒那个病人。
不知是那人根本就懒得搭理他们,还是药效的缘故使他昏昏沉沉,无法回应。
他对乔齐的喊声无动于衷,甚至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见在这人身上毫无进展,一行人有些失望的退出了房间。
不过所幸这层楼里的人数相较于其他楼层要多,在接连几次碰壁后,他们终于遇见一个意识稍微清晰些的病人。
那是一个身形清瘦的老太太,花白的发色凸显出她年纪的沧桑。
五官周正,就算是满脸的皱纹也隐藏不住她年轻时余留的风韵。
也许是长时间见不到阳光的缘故,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惨白。
乍一看,像是隐在黑暗中的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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