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公却道:“咦,这图案像是一朵花。嗯,像。小李子你看呢?”
小李子脑子活:“可不嘛,这有点像蒙大人小盒子里的那朵花。”
七皇子立刻嘱人去传蒙庭莳,领命之人快马直奔城郊,明公公让人传了晚膳来,边等边吃。半个时辰后,海富和蒙庭莳一前一后到了,海富先去看了关押的人,蒙庭莳径直来了外书房。
玉牌他看了一眼,立刻心里有数,海富却带来了一个震撼的消息。
七皇子激动的站起身来:“你确定?”
海富黑黝黝的脸庞,满是沟壑,他点头:“是。他当是涂乐国王的嫡子乌尼尔,大殷和涂乐那场战役,他也在场,十来岁的样子,一个孩子举着弯刀眼睛不眨的割人头,我印象太深。他个子高了,长相变化不大,一样的凶狠,一样的暴虐。”
涂乐王子,还是继承人身份的嫡子,突然出现在了大殷,意欲何为?涂乐国主怎么舍得将嫡子作为先头部队派了过来?
七皇子脸色凝重:“来人!着萧中平带三百虎贲卫将乌尼尔押解回京都,不可泄露行踪。”
“是。”
“蒙庭莳,你带一百皇家护卫队玩两个时辰出发跟在后面。”
蒙庭莳:“殿下,微臣可否留守滁州?”他道:“秦大人遇袭,埋伏在内子身边的丫鬟也被劫走,微臣来了滁州这些时日几乎都在对方监控之下,定然。。。”
殷如令接了话:“有内贼通风报信!”
七皇子道:“可。那本殿下亲自引领护卫队。”明公公哎呦呦的叫了起来:“殿下,金枝玉体不可犯险,奴家愿付犬马之劳。”
“好。本殿下和昌平世子殿后,定将这伙人一网打尽。”
“是。”
七皇子转头看向王霖:“王军长,你擒贼有功,我记下了。你在滁州地盘应该很是熟悉,监控滁州,你辅助海大人。”
“。。。。是。”
王霖并不想和海富共事,一山不容二虎,何况对方比他官级高三级,说是共事,还不是听对方的指派,海富还不如范文贵,范文贵虽然不愿意放权,但大部分的时候他做事还是自如,海富并不是,他如果管滁州,那么就是所有人必须听他的。
常风随着蒙庭莳出了府衙,转到了兴庆街一个茶馆里,茶馆前面可以喝茶吃饭,后面有一栋小楼可以住宿,大晚上自然不是喝茶,常风引着蒙庭莳直奔西北角的房间。两个大皇子派来的人等在此处。
“小人查到的就这些,秉明大人,听候差遣。”
蒙庭莳点头,又问:“那些人在哪儿?”
“羊角胡同,第三个院子。”
一个鸽子扑棱棱栽倒在窗台上,那人抓住了鸽子,拿出了腿上的绢布,呈给了蒙庭莳。
“果然是他。”
常风问:“可要报与殿下知晓?”
“不。”随即转了几步:“待会虎贲卫出发后,你去盯着小院,他们不一定全部出动,你伺机进去将梅香找到,带出来。”
常风应声,随即问:“那秒鉴大师怎么办?”
“你放心,有人管那老和尚。”
州府府衙,殷如令没有睡,坐在卧房内听手下人回复,他也找到了羊角胡同,一个中年汉子跪在地上正在询问他下一步的部署。
“待会虎贲卫出发后,着人盯着小院,待涂乐人出门后,伺机将秒鉴大师营救回来。”
中年汉子领命出了房门,殷如令摸索手指,面上冷清,明公公从隔间绕了出来,他有些害怕:“世子,七皇子是不是察觉了?”
殷如令微微一笑:“小孩子懂什么?急着立功表现罢了。蒙庭莳才是关键,跟上了吗?他出了府门去了何处?”
明公公忙道:“蒙大人带着常侍卫绕到了兴庆街,在一家茶楼停留了两刻钟,走的时候买了些茶点,还有些许的茶包。小李子让小厮问了问,好像是西湖春。”
“西湖春,那不是秦周的独爱?看来是买给秦周的。不曾见他与人交谈?”
“这个时辰,茶馆里几乎没有人,太过显眼,小李子没敢进茶馆。”
“两刻钟,足可以了,看来是见了什么人。”殷如令缓缓摸了一下手腕,又询问起来。
“大皇子呢?还在宫内?”
“在,除夕至上元都在,没有陛下之令,不得外出。”
“好,我知道了。”
“世子,这乌尼尔如果进了京都,咱们的事就兜不住了!这可如何是好?”
殷如令端起了茶碗,吹了吹热气,淡定道:“范大人都不急,你急什么?”
明公公此刻有些后悔上了贼船,以为是个美差,没想到居然卷进了这样的大事,可他也别无选择,皇宫之内谁能当一个清水官。他虽然手握权柄,可昌平王描绘的那些更加美好,何况已经上了船,难不成还能跳船吗?压根由不得他选。话说回来,这些年,皇帝喜怒不定,看着皇子日渐长成,皇帝的沉默和怒火总是没有来由,后宫也开始波涛暗涌,权势从来都迷人心。他近水楼台月没得到,天天提心吊胆,这日子也着实过够了。底下几个皇子,也都不是省油的灯,他是皇帝的心腹,有些事也是他做的,也基本都得罪过这些新长成的势力,可以说皇帝在一天他还能茍命,皇帝没了,他多半会被这些皇子活撕了。昌平王说的那些荣养天年的日子他想都不敢想。
可现在他有机会了,他可以选了。
他是因为出路才上船,实在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范文贵这么光明大路不走,选了这样的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