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亲呢?孩子,我想我们应该认识,我是你娘亲的……朋友。你娘亲是不是叫江雪。”
“噫?!你知道我娘亲!”听到这阿貍爬下树,走到沈飞白面前,抬头看着这个满脸胡子拉碴的男人。
男人面容有些消瘦,眉眼却异常坚毅,深邃的眼眸,让人看不透,却能让人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哀t伤。脸上的皮肤黝黑,但是轻薄衣裳下露出的脖子边上的皮肤却是白皙的
吓人的是,他的左脸,从太阳穴到嘴角有一道长长的疤痕,那疤痕像极了一条蜈蚣爬在他脸上。他右脸完好无伤,所以哪怕有如此憔悴的面色,阿貍也能看出眼前男子曾经有过月朗风清的容貌。
妖女与登徒子
“你母亲呢。”沈飞白担忧道
江寤寄走得慢慢的,等着这位陌生大伯,他叹息道:“她在家里睡觉,娘亲最近身体不好。”
沈飞白叹息道:“她一个人带你都不敢想有多辛苦。”
江寤寄又道:“嗯,晏叔叔不在,娘亲最近很伤心。”
沈飞白停下脚步不禁问道“他?他是谁?”
“娘亲的夫君呀!晏叔叔很好的,可惜他不是我亲爹,我娘说她不知道我爹是谁,她说我爹是坏人。”
沈飞白听到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般,原来自己的妻子在他去战场后,不仅带着孩子跑了,让自己孩子沦落到这种地步。而且她真的又找了其他人过日子。
那他算什么?他辛辛苦苦九死一生是为了谁?一瞬间被背叛的苦涩与愤怒的情绪涌上心头。
想到他落得这副模样,而江雪和那奸夫寻欢作乐,沈飞白恨不得立马出现在江雪面前好好质问她。
如果看到她的奸夫,只怕会当场手刃了那个男人。
“大伯,你怎么不走了?”江寤寄瞧见眉头紧皱,一脸严肃的男人好奇问道。
“见你母亲,我还是得换身好衣裳,阿貍你先回家去吧。”沈飞白蹲下来,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江寤寄朝他眨了眨眼睛,沈飞白看着这双眼睛,突然释怀了大半,她一个女人,带一个孩子到处流浪,他似乎也没有资格苛责她,为他这个“不知死活”的丈夫守寡。
江寤寄指着不远处的小屋道:“我家住哪里,大伯直接找我娘亲就行。我先走了,我怕我娘亲醒了找不到我。她找不到晏叔叔又找不到我,我都不敢想她会怎么办,她眼睛都要哭瞎了。”
说到这里江寤寄又不免对着这个陌生大伯发牢骚,虽然这个男人长得有些吓人,但是他对他似乎有种没来由的亲近与信任。
“我娘真的很爱哭,比我还爱哭。”
“她是不是还喜欢闷在被子里擦眼泪。”
“嗯。”江寤寄点了点头便撒着脚丫子跑了。
沈飞白要跟江雪单独谈谈,不想当着孩子的面。
江寤寄回来看见睡眼惺忪的娘亲站在门口捧着新衣服和皂角胰子,连忙把买着包子送上前去道:“娘亲,你饿了吗?我给你买的包子。”
“不饿,进屋把门关了,别到处瞎跑,热中暑了,你死了算了,我去河边洗澡,别跟过来。”没睡醒的江雪装都不想装了,对他冷言冷语道
沈飞白虽然脚伤没有好,但是不乏他武艺高强,还是很能顺利躲在暗处。
再说偷看自己妻子洗澡,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只是好久不见,再见却是她半裸着的娇躯,只觉得鼻腔一热,看得竟然有些眼花。既怕她溺水游不上来,又见她这出水芙蓉般的躯体,什么湘君巫女洛神,想来也不过如此,便看痴看呆了。
什么怒气怨恨,全都烟消云散了。反倒想到自己这张破相的脸,自卑涌上心头,内心苦涩道:“不知我与她的奸夫,谁好看?”
他戴上皇上给他的人皮面具,心想还是不要先吓着她为好。
江雪察觉到不对劲,似乎有人偷看她,紧促眉头,眼神凌厉望着东边一堆杂草呵斥道:“哪里来的登徒子,竟然敢看你姑奶奶洗澡,滚!小心我夫君找来。”
“夫君,你的哪位夫君?”他故作沙哑道。
江雪见那人未现身,自己忙披着衣服,拿着沈飞白送给她的鸳鸯刀,步履轻盈地窜到一颗大树上,故作冷静,掐着嗓子娇憨道:“我大夫君是镇北侯,我小夫君是都督佥事。你这个登徒浪贼,要是比得上我那两位夫君,本仙女倒也乐得收你做我的三夫君。”
“如果比不上呢?”
“比不上?那长得俊也成,毕竟我那两位夫君各个都貌比潘安。太丑的,本仙女实在下不去嘴。说了这么多,你这个登徒子怎么还不现身?如真的俊美,那就做一段露水情缘的美事。”她故意这么说逼他现身。她倒要看看是哪个坏人,记住了脸,才方便日后教训他。
“都是当母亲的人,还是如此放荡,好个妖女。”
“哟,竟然连这事情都摸清楚了,看来是蓄谋已久。”她攥紧了手中的刀,哪怕故作镇定还是让老练的沈飞白直接听出了她内心的慌张。
“你就不怕我这个歹人,当着你儿子的面,奸辱你。”他想拿着孩子吓唬江雪。
江雪听到这里,依靠在树上,心想如果自己真逃脱不了,被他奸辱了怎么办。她想了一会儿,她淡淡道:“你要奸辱,最好还是当着他的面,不然真的白辱没我了。”
“为何?”他诧异又震惊道
“让他亲眼看看他娘亲受得磨难,不是挺好。不然他不知道我在京城过得都是什么日子。”江雪最后一句说得很小声,只能她自己听到,但是对混迹沙场的沈飞白来说,他还是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