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情侣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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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元京墨见天往下溪跑,元长江夜里和林珍荣说,自家儿子上了大学倒像小学那时候了。
天天早上出门下午回来,不考学没压力,乐呵呵的光知道瞎玩儿。
说起来还是不一样,那时候就一个不大点儿小孩自己琢磨着找趣,现在有伙伴了。
“这风雨无阻一天不歇的,也不怕人秦孝嫌烦。”
元京墨盘腿坐在沙发上给林珍荣扯毛线,头也不抬地回:“他才不呢。”
元长江逗儿子逗一把劲:“说不定是没好意思说,人又不像你似的没正事儿。”
“我怎么没正事儿,”元京墨扭头抗议,“我正事儿可多了!不信你问爷爷。”
元鹤儒在另一边灯底下看书,是省卫生厅编写的《家庭中医保健》,浅显实用的内容给不懂中医却感兴趣的人看最合适,不过元鹤儒一贯认为学无止境,他看得认真,压根没听这边爷俩说话。
不过元京墨确实没光玩儿。今年冬天冷得厉害,老人熬冬不易,镇上已经过世了两位,其中一家就在李老头院墙后面的巷子里。
当时元京墨和秦孝在一块,忽然听见鞭炮响还疑惑没到年关谁家这么早放炮仗。这种事上秦孝比他反应快,但没立刻说,只让元京墨在屋里等着他出去看看,不多久回来才告诉他,是有人去世了。
元京墨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白事鞭响,传告街坊”的习俗。
白事不用请大家伙都会自发过去,秦孝照旧去帮忙,元京墨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在秦孝家等还会让秦孝惦记,就打电话让元长江把自己接回了家。
之后元鹤儒根据不同体质病症,给了解情况的年岁高身体弱的老人一一配了药,都是元京墨和秦孝挨家挨户送的,还会顺便给诊脉问症,嘱咐平日该注意的琐碎。
元长江朝元鹤儒的方向看了一眼,声音低了点,继续边冲洗茶壶边和元京墨说话:“放假到现在看了几回书?没有作业也不能把学习全忘了。”
“我知道,学校这学期学的都是理论,没什么难的。我最近在练习针灸呢。”
元京墨最近在给李老头针灸的事元长江知道,天冷,李老头的腿经常发疼发麻,元鹤儒去针灸的时候从头到尾示范一遍,之后就由元京墨接手。
不过元京墨嘴里的“练习”听着不像在说这事,元长江问:“你用谁练习?”
“秦孝啊。”
他说得理所当然,连林珍荣都诧异地抬起头:“你在秦孝身上扎针?”
元京墨半张着嘴眨巴眨巴眼,像没想到林珍荣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对穴位经脉都清楚,只不过实践得少,但跟在元鹤儒身边这么些年不是白过的,都是有把握才落针,不会出事。而且这事儿最开始不是元京墨提的,是有次给李老头针灸的时候元京墨说必须多练才行,秦孝就说让元京墨在他身上练。
当时秦孝说得自然而然,元京墨也没觉得有什么。
这会儿看林珍荣和元长江的反应倒成了不得了的大事。
末了还是元鹤儒合起书要回院子,说了句“不妨事”,元长江两人才神色复杂得答应着没再多说。
元京墨本就没当事,剥了个橘子继续说别的。
“妈,我明后天的想跟秦孝去县城买过年衣裳。”
比起在人家身上练扎针来,这简直是再小不过的事,林珍荣呼了口气答应:“去吧,明早给你拿钱,别光买袄,毛衣裤子秋衣秋裤也都看看。”
“不用给,我还有钱。”
元长江说:“多拿点吧,给人秦孝买几件,白让你扎这么些日子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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