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稚声音很轻,大眼眨巴着,看起来有些无辜。
她原本就是想要一条一千万以上的首饰,想着重要场合可以撑撑场面,她真的没想那么多。
傅京辞唇线绷直,半晌,略带讥诮地道:“原来还是我的问题。”
景稚摇了摇头,好声道:“我心里是感谢你的,你要是误会了,心里不开心,就好长时间不来看我也行。”
反正她巴不得的。
景稚心里暗暗嘀咕,但面上却是一副无辜又自责的模样。
傅京辞温雅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你恐怕巴不得我不来吧?”
景稚蓦地合上嘴,嗫嚅半晌,不敢回应傅京辞。
傅京辞恹恹地瞥向别处,眸色黯淡得像是洒了一层灰,“我记得,你收过一个人的帕子。”
当初在澄溪,鹿鸣殿晚宴上,景稚当着傅京辞的面收了一个龚家公子的帕子。
景稚长睫翕动,“怎么提起这件事?”
傅京辞黑如点漆的双眸睇向景稚,“扔了。”
景稚愕然,倏忽后,乖巧地点了下头,“好。”
应完,她也不看傅京辞,而是看着地板,眼神故意浮现几分悒悒。
“舍不得?”傅京辞淡声问。
景稚慢悠悠地摇了摇头,“怎么会?我要是打着别人的主意,我就不应该招惹你。”
语出,傅京辞沉默几秒。
小姑娘向来坦诚,这也是他欣赏的地方。
傅京辞单挑长眉,薄唇轻启,“那就是觉得我太强势,不够尊重你?”
景稚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傅京辞微微凑近,歪了下脑袋,想更全面地看清景稚神情。
其实他又不是不讲道理不懂尊重的人。
“不愿意,直说不就好了?”
他又补了句,语气里是连他都没发现的小心试探。
景稚还是没睬他。
傅京辞伸出一只手,擒着下颌,让她抬头。
哪想,刚一发力,景稚偏头一口咬在傅京辞手虎口上。
牙齿轻轻碰了下,没有一点力,和小猫不耐烦的样子很像。
傅京辞薄唇微抿,收回了手。
他朋友养金丝雀,金丝雀百依百顺,他养金丝雀,连听话都是装的。
他还从来没走过这么岨峿的路。
“怎么那么容易生气?”傅京辞捉摸不透地看着景稚。
景稚抬眸,深呼出了一口气,娇气地道:“谁生气了,我只是饿了,不想说话。”
傅京辞抬手,目光从腕表上掠过,“十一点半,吃饭吧。”
说完,傅京辞握着腰的手松了力气。
景稚起身,蓦地仰头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还多的男人。
“我去换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