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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林燕指甲死死嵌入手心。

她明白，把她卖了换银子这件事，田月娥一定做得出来。

林隽林茂讷讷点了点头，“明白了。”

“小隽小茂，别听她胡说，娘最心疼你们了，怎么可能把你们养废！”田月娥恨得咬牙。

“闭嘴！”林盛海狠狠甩了田月娥两耳光，“小妹说得对，小隽小茂跟着你，迟早会学坏。”

林盛海扭头就给爹娘跪下了，“爹，娘，明年开春，我想去镇上找份活干，供小隽和小茂读书，表舅说读书识字可以开智明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田月娥把孩子都毁了。”

林顺年吸了两口旱烟，“老婆子，你怎么看？”

“窈窈，你说呢？”厉氏看向林窈窈，她冥冥中感觉这个家里女儿懂得最多。

“爹，娘，我支持，其实这事我早就想提了，周家人之所以在村里拿鼻孔看人，不就是因为家里出了个读书人吗？周家都能出读书人，凭什么咱家不可以？”

林窈窈扫了眼家里几个小丫头，“如果可以，我都想让燕燕和秀儿也去读书，就算是女子，多读书也有益无害。”

“那就读！”林顺年磕了磕烟锅，倒出里面的黑灰，“窈窈说有用，那就去读，不过书院不收女弟子，燕燕和秀儿是去不成了。”

林燕和林秀失落地垂下眼。

大夏朝因曾有女皇降临，才设立了女学，但她们这种犄角旮旯的小地方，压根就没有。

“不是什么大问题，小隽和小茂回家教，这样既能让家里的丫头学到知识，又能辅助小隽小茂温习，一举两得。”林窈窈道。

“诶哟，我闺女就是聪明！”厉氏乐得拍大腿，随即嫌弃地白了林顺年一眼，“白瞎你活了这么多年，还不如闺女脑子好使。”

林顺年没好气道：“比比比，我能跟闺女比？也不看看闺女什么脑子，我什么脑子，我也就能跟儿子比一比。”

林窈窈：“。。。。。。”

林盛海：“。。。。。。”

爹娘的嫌弃太过于明晃晃。

下午，村南的大柳树下。

“老天爷，你们是没看到，秦家小子打的那野猪油光水亮的，看着得有三百多斤！”王大娘惊叹。

厉氏想起闺女的交代，眼珠子转了转，“我看啊，这回秦家当真是要转运了！”

“可秦家气运差极，秦镇山获罪，荆氏病倒，秦霄帮镇上的书局抄书，书局着火，去码头扛沙袋，码头遭贼，谁不说秦霄是丧门星，哪儿那么容易就转运。”有婆子质疑道。

众人都是点头，这些年秦家走背运他们都看在眼里，简直喝口凉水都塞牙缝，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就转运。

厉氏撇了撇嘴，“你们没听说过时来运转这个词？再说了，秦霄再有本事，那么大的野猪也不是说打就打的，还接连打两头，不说秦霄走大运我都不信。”

王大娘再次友情帮腔，“我瞧着也是，不是有句老话，一猪二熊三老虎，打老虎要胆子，打野猪要棺材板子，野猪多难打啊，这要是运气再不好，秦家小子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还能打两头野猪？”

婆子们琢磨琢磨，还真是这样。

前几年饥荒，隔壁村的人饿得狠了，竟组织汉子进山围猎野猪，末了野猪没抓到，还折进去好几个人。

“秦家真的要转运了？”

“说起来，荆氏的身子也好些了，前两日我路过秦家，还瞧见她坐在廊下编篮子呢。”

“该不会秦霄还会重新开始读书吧，那秦家岂不是要扶摇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