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朝朝目送着她离开,心里放松了不少,一个?人静坐了一会,打算回去。
云桑和?她一前一后走在了回去的石路小径上,就在此刻,一个?身着末等太监服的小太监忽然从路口冒了出来,吓得?云桑险些踩到洛朝朝的裙摆。
主仆二?人惊魂未定,那小太监已经躬身行礼:“洛小姐,祁贵妃娘娘请您去偏殿,说有几句话想同?您私下说。”
洛朝朝初次入宫,对宫里的人也不认识,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对方,于是留了个?心眼,问:“贵妃娘娘方才不是在宴会上宴请宾客吗,此刻又怎会忽然想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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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太监头都不抬,张口就道:“贵妃娘娘此刻已经离席了,所以特命奴才来传唤洛小姐。”
那人虽说得?滴水不漏,但是洛朝朝还是心里不安,隐隐感觉不对,拒绝道:“我?先回去和?我?母亲说一声,然后再同?公公前去,如何?”
说完,也不能那小太监回话,直接就转身和?云桑离去,哪知那小太监忽然上前,云桑就这样在他的掌下晕倒,等洛朝朝想要逃离之时,已经为时晚矣。
脖子一痛,眼前一黑,她就这样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是在一个?昏暗的房间内,尘埃在日光下飞跃跳动,屋内散发着一股陈年老旧的木头气息,闻得?叫人浑身难受。
洛朝朝动了一下身子,身子酸麻疼痛,很不舒服,这时,忽听到有人出声。
“醒啦?”
是一道陌生的男声,洛朝朝努力撑起身子,抬眼望去。眼前不远处的一张空落落的木床上阔腿坐着一个?男人,一身鸦青色便服,嘴角含着刁滑的笑意,年纪看着不过二?十多岁。
洛朝朝被人丢在了,现下感觉浑身冰冷又疼痛,撑起身子的一瞬间,头晕目眩。
“你是何人?”她沙哑着嗓音问。
“你猜啊。”
那人轻笑,然后缓缓站起了身子,信步走到洛朝朝面前,居高临下用轻贱的目光凝视着洛朝朝,而?后缓缓蹲了下来。他指尖捏着洛朝朝的下巴,迫使与他对视。
那双不怀好意的眸子里迸发出贪婪的目光:“长得?确实不错啊。”
随后那毒蛇吐信目光下移,落在了洛朝朝傲然的雪峰之上,嘴角的笑意更是狰狞了,犹如饿了好几日的恶狼。
洛朝朝忽然来了力气,柔荑推开他控制自己下颚的手掌,脑袋也跟着后扬,怒道:“我?是贵妃娘娘请进宫的客人,若是我?出了事?,你觉得?你能活吗。为了一时的贪欲没了性?命,不值得?。”
那男人犹如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开怀大笑,甚至声音也毫不克制:“我?就是特意等这个?时机下的手,洛朝朝,你说你如果清白?被毁,又淹死在了湖里,贺麟宥还能冷静自持,不发疯,不癫狂么?他还能步步为营,安心在外面搜查本宫的罪证吗?”
洛朝朝怔然,终于明白?眼前之人是何人了,原来是当今太子,难怪有这个?胆识敢在宫里挟持她。
洛朝朝抿了一下唇,逼迫自己冷静:“太子殿下怕是误会了,我?洛朝朝也三皇子没什么干系,你杀了我?,于他也没什么影响。”
她说的冷静,但贺麟祺却?犹如听了个?笑话,此刻,他也不知是该笑话这个?女人的故作冷静,还是笑她低估了她在贺霖佑心里的分量。
这几日他的下属已经来报,说贺霖佑已经查到他的银钱去向了,他养兵之事?已经快瞒不住了,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大家都别好过,眼前这个?小美人,不是很受贺霖佑的喜欢么,那他就毁了她,御史中丞秦大人不就是被他气得?险些自缢于门?前嘛,他也要让贺霖佑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
其?实,他更想借此机会,做最后的反抗。
杀了眼前之人,趁贺霖佑还没有握住确凿的证据之前诱他回宫,然后他借机潜逃出宫,然后杀上皇城,杀了那个?昏庸无?能的皇帝,让自己登基,反正他是太子,名正言顺的太子,之后所有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若是不成,眼前之人也会死,拉一个?小美人陪葬,去下面伺候自己,他也能让贺霖佑痛苦一辈子,何乐而?不为呢。
“是么,洛小姐别妄自菲薄啊,既然无?影响,那贺麟宥又岂会将你的小像画得?满册子都是?”
话音未落,一本册子朝着洛朝朝的脸飞来,若不是她躲得?快,此番怕是会被砸中脸。
洛朝朝避开之后,见到那本落在自己脚边,已经摊开了的册子。
那画册,她是极为眼熟,大小,厚度,还有上面的字迹。
洛朝朝探出手,柔软白?玉的指尖抚过册子的封面,然后将其?拿到了自己的眼前。这本册子她熟悉得?很,曾经时常在贺霖佑的桌上看到,可是他从来不许她碰,曾经,她还以为这里面画的是一些不能视人的画,原来不是。
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她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