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那顶花冠后,宋昭月瞧着裴明绪,只觉满心欢喜,也更觉得他俊朗非凡,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令人心折的魅力。
原本孕晚期时常觉得腰酸腿乏,精神不济,仿佛也被这欢喜冲淡了不少。
每日里,宋昭月都精神奕奕地陪着裴明绪去前殿处理政务。
虽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批阅公文,处理政事,却也觉得安心无比。
有时,裴明绪批阅公文累了,便抬眸望向她。
四目相对时,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裴明绪也每日都会送上精致的珠钗、簪子、宝石项圈等,所用宝石皆是珍品。
于宋昭月而言,每日仿若开盲盒一般,收获未知的惊喜。
望着妆匣里日益增多的珍品饰,她心情大好。
未曾想穿越至古代,竟能奢侈体验这般日日拆珠宝饰盲盒的快乐。
这日,宋昭月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百无聊赖地翻阅着案几上堆积如山的文书。
这些文书皆是裴明绪已批阅过的,并非机密之件。
宋昭月游记看腻了,便偶尔翻翻这些。若有不懂之处,裴明绪亦会耐心教她。
一来二去,她也学得不少。
她尝试从裴明绪的角度看待某件政务,分析其批复的缘由。
正随手挑拣时,一封厚厚的文书映入眼帘,其上赫然写着“燕北军伤亡将士名录”。
宋昭月伸手取过那文书,打开一看,只见密密麻麻的姓名、籍贯和年龄布满其间。
其中有战死沙场者,然更多的却是因重伤不治而亡。
那些重伤不治之人,都简略记载了因何种伤势而亡。
宋昭月只觉手中文书重逾千斤,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位为国捐躯的燕北儿郎。
他们皆是血肉之躯,曾是鲜衣怒马的少年,为守护燕北浴血奋战。
如今却仅余这些冰冷文字来记录他们短暂一生。
诸多将士不过二十出头,所受之伤亦非致命,却终因伤口感染、高烧不退而亡,怎不叫人痛心?
宋昭月紧紧攥着文书,指关节泛白,满心难受。
裴明绪抬眸看向宋昭月,见她捧着一卷文书呆,秀眉微蹙,神色黯然。
他心下担忧,起身快步走到她身旁,关切问道:“月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有何不适?”
宋昭月回过神来,将手中的文书递给裴明绪,轻声道:“殿下,妾身无事,只是看到这封伤亡将士名单,心中实难平静,只觉难过不已。”
裴明绪接过名单,目光快扫过,继而沉沉叹了口气。
“此次北上,伤亡三千余人。”
“其中许多将士皆是死于伤口恶化。有的军医都觉得已将人救回,但伤兵还是会因伤口恶化而亡。”
宋昭月看着名单上一个个年轻的名字,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青霉素!
她记得,当年青霉素的问世,可是大大减少了战场上的死亡率。
她努力回想,以前在某个短视频中见过教人制作青霉素的方法。
好似是用……橘子?霉的橘子?
虽记忆有些模糊,有些细节记得不太清楚,但大致流程还是记得。
宋昭月还是决心一试。
“殿下,”她抬起头,柔声道:“妾身以前在书上看到过一个方子,说是可以制成一种药粉,能有效治疗伤口。”
“虽然不知真假,但妾身想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