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江漾今天是开车来的农家乐这边,好在他车上有全尺寸的备用轮胎。
江漾了解情况后,二话没说就载上何乐,前往林珩发在手机上的地址。
直到在县里一家因暴雨而暂时停止营业的修车店前找到爆胎的车,江漾下车见到林珩才开始悠悠的吐槽,“哎呦,林总,这大雨天的还往我们这儿跑,您对这个项目的上心程度可太让我感动了。”
江漾倒也不是真的吐槽林珩给他找麻烦,只是他也好奇日理万机的林总,怎么会在这种极端的天气往乡下跑,说是为了他们的合作,江漾是打死也不信的。
更别说,林珩半路发生突发状况的事,他还是从何乐那里知道的。
早在林珩第一次来农庄在酒局上那般针对何乐,事后又不辞而别,江漾就在江绪平那边又磨了功夫,虽然江绪平还是三缄其口,但越是这样,江漾越觉得何乐和林珩这两人间,有点耐人寻味的意思。
雨势比起他们出发那会小了些,江漾嘴上说着话,手上拿备用轮胎和工具换轮胎的动作也不含糊,何乐一直撑着伞跟在他身边。
“你进车里等着吧。”
见林珩手里是那种小型的折叠伞,何乐怕伞撑不住,让人进车里避雨。
毕竟雨是变小了,但风劲依旧,林珩手里的小伞岌岌可危。
事实上林珩从头到脚早淋湿透了,不仅白色t恤变透明贴在肌肉上,他伞下的头发也贴着脸颊,还顺着面部弧度在滴水。
林珩视线看了会儿何乐紧皱的眉头,没听话进车里,他转而望向帮自己换备用胎的江漾,隔着雨大声道谢说:“谢谢江总,真是麻烦你了。”
风雨的世界总是纷杂的,江漾同样扩大了嗓门,“害,这有啥。”他趁拧螺丝的间隙,回头分别看了何乐和林珩两眼。
两人都还挺冷静的,没有一个人要和他解释的意思。
咱就是说,林珩到他这儿来,路上发生意外,为啥第一个联系的人不是他也不是江绪平,而是何乐呢?
刚在农家乐,何乐找到他的时候不还火烧火燎的吗?怎么现在又脸不红心不跳了呢?
这两个问题一直伴随着江漾替人换完轮胎,也没有人给他答疑解惑。
大概也是风雨声喧嚣,听句话费劲,比起说话,三人都更关注江漾手上的动作。
“成了,应个急没问题。”
终于换好轮胎,江漾拍拍手起身,何乐撑伞跟着他直起身体,江漾又朝林珩说:“林总你待会去哪儿?”
就算是全尺寸备胎,也会因螺栓的扭矩达不到要求,而不能和原轮胎一样使用,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林珩这车还得低速行驶,且还是尽早去专业的4s店换回原胎比较好。
而且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本来雷雨天就暗沉沉的,以至于才傍晚五六点,天空就黑得跟什么似的,要是继续往农庄开,林珩的车一不小心再陷到泥坑里可就麻烦了。所以在江漾看来,从县里开回市里才是林珩的正确选择。
林珩先没回答江漾的问题,他再次表达道谢。
等林珩谢完,是何乐替他做出了选择说:“去农庄吧。”
何乐是坐江漾车来的,回去也在江漾车上。
返程路上雨势又变大了,顾着后面林珩的车,江漾时速只开到六十几,他一边拨动雨刮器,一边余光频频往副驾驶上瞥。
“老板,你太明显了。”何乐脸冲着自己这边的窗户,语调有些哭笑不得。
江漾这才大方瞅他一眼说:“你跟林珩,好像比我想像中的要熟悉啊?”
江漾真快憋死了,要说之前他只是发现了些蛛丝马迹合理怀疑,那刚刚何乐直接替林珩定了行程,这可不能再用“有迹可循”来解释了,两人绝对有猫腻。
豆大的雨滴急躁地拍打在车窗上,汇成溪流,何乐双目定定地看着那一股股的“溪水”,半晌,他淡淡道:“小珩他,曾经跟我一起生活过。”
车厢突然安静了,只有挡风屏上刮来刮去的雨刮器发出一下又一次的擦玻璃的“吱呀”声。
何乐不知道江漾是什么反应,他注意力全在眼前流淌着“溪水”的车窗上,他想通过车窗,看到后视镜里倒映的后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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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是坦白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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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乐觉得以江漾的心思,肯定已经猜到他和林珩的关系,他在其面前不再有所顾虑,等两辆车相继到达农庄,他当着江漾面抱上程锦锦,又上了林珩的车。
“走吧,去我家。”何乐将程锦锦抱进后座,自己跟着坐在后座,他没让林珩在农庄办理入住。
在江漾复杂和小真震惊的目光下,林珩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只是听话照做,将刚熄火没多久的车又重新打了火。
“前面的十字路口左转直行,门前有颗很大的枣树就是我家。”何乐安抚着程锦锦说。
他担心程锦锦害怕林珩,却不知道车里除他外的两人已经因为一个“拉钩上吊”有了共同的秘密。
十字路口,林珩打转左转灯和方向盘,他余光带过路口的右方,记得这是他们刚刚从县里过来经过的路口,也是从市方向来这个乡村的必经路口。
待车身彻底转过弯,林珩抬眸望向后视镜里的人,眼眸闪过一抹晦涩。
何乐现在的家原来离农庄这么近,可他前几次来何乐都没有告诉过他。
车子在枣树边停稳,何乐抱着程锦锦先下的车,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撑着大黑伞绕过车后方,站立在驾驶门边等林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