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桉握着冰棍,小半个雪人头还含在嘴里。
脑子里是隔壁十号柜……
“咳咳咳!”
“嗐呀,真不禁逗。”牛伯笑得满脸褶子,“放心吧,雪糕是从正经冰箱里拿的。”
时桉握着“烫手”的小雪人,视线转了一圈,“这儿哪有冰箱?”
牛伯当着他的面,打开了“冰箱”门。
墙角的铁皮保险柜,装了满满一箱小雪人。
时桉真服了,“谁家冰箱弄的跟保险柜似的。”
“以前做生意应酬多,伤了胃。太太不让吃雪糕,我就把保险柜改成冰柜,偷摸放办公室。”牛伯话语间都是甜蜜,“现在生意不做喽,我就搬这儿来了。”
“亏您想得出来。”时桉好气又好笑,“还是少吃点吧。”
牛伯笑着摇头,“贪嘴,管不住。”
时桉:“您平时都住这儿?”
牛伯:“这儿就是我家。”
“家”这个词可大可小,但时桉认为,不该把这种地方称作家。
牛伯猜出了他的想法,一语道破,“不理解我为什么住在这里,嫌这儿晦气,对不对?”
既然是别人的家,时桉不该有不礼貌的想法,他有点尴尬,“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牛伯说:“你信那些吗?”
“不信。”在时桉眼里,人死就是死了,不能复生,一无所有。
“但我信。”牛伯说:“信人死后还有灵魂,也信投胎转世。”
时桉更不理解了,“那您不怕?”
“你怕吗?”
时桉耷拉脑袋,“我要是不怕,刚才不会是那个鬼样子。”
“非也吧。”牛伯不藏着掖着,“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我见多了,你的状态根本不是怕死人,我看你是怕……唔唔唔?!”
时桉冲过来,把牛伯的嘴捂得严严实实,“一箱小雪人,替我保密!”
牛伯被捂得毫无开口的余地,只好点头。
时桉放开他,松了口气,“谢谢。”
牛伯抹了把嘴,“一惊一乍的。”
“您答应我了,就不能食言。”
牛伯信誓旦旦,“放心,我的嘴跟隔壁那柜朋友一样,很严的。”
时桉:“……谢谢。”
倒也不用这么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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