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昨晚给我讲的‘黄粱一梦’的故事,”
归终也知道自己不占理,微红着脸兀自嘴硬道:
“外加你刚才还喊我‘归终姑娘’,我还以为”
她没再说下去。
“还以为我忘记你了是吧,”
何离笑着接话。
嗯,
归终轻轻点头。
下一刻,她的额头便被戳了一下,
顿时扬起下巴撅着嘴瞪过去:
“你怎么”
“瞎想些什么,说你有时傻乎乎的你还不相信,”
何离没理她,反而环视了一周,继续说道:
“你看着周围,每一处都有属于我们的记号,外面也是,那里、那里、还有那里哪处没有我们一起的印记与记号”
说完,他又戳了一下归终的额头:
“仅仅是一个称呼而已,你就慌成这样,嚷嚷着我把你忘了、黄粱一梦你怎么不看看周围,这哪还是一年前的样子”
这个房子与梨花林,都刻着着两人的记号,
有了这些记号,便不会忘记彼此。
唔——
一言提醒,归终才回过神来,有些心虚地环视了一周,
窗子、木门、甚至是桌上那一个又一个小的模型
想到这里,她又抿嘴笑了笑,
是啊,这哪还是一年前的样子,
不过末了,她还是嘴硬:
“我不管,反正那故事是你讲的,都怪你!”
“你真是越来越赖皮了”
“略略略”
梨花林飘动着洁白的生命之色,春风拂过,花香与远处的日头沉积在一起,
“老奇怪,已经一年了,”
两道身影漫步在落花花瓣之上,
感受到周围强烈的既视感,让归终忍不住感叹。
“是啊,一年了,”
何离也有些感概,不知不觉就呆在这里这么久了,也不知那外面
想到外面,心中就浮现起她们的面容,
也不知现在阿萍萍儿和留云怎么样了
“”
归终瞥见了他的表情,没有说话,
她知道他很想出去,也知道外面有对他很重要的人,
他从未向自己说过这些,除第一次以外,也再未说过‘什么时候能出去’等话,
想来是让自己不必对他抱有过多的愧疚感,产生‘是我耽误了他’等想法,
他从来没有催过她,
只是默默等着,默默帮自己,默默生活
感悟权柄这种东西虚无缥缈,
谁也不知如何去努力如何去寻找,
只知道,催的越紧便越是急躁,越是急躁便离权柄越远,
所以他才会说出那一句:我的报答与你的责任并不冲突。
“这就是人类的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