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就……”
“你谁啊?”对面好像叼着烟,她听到打火机擦的一声,
这一句问的她哑口无言,嘴巴张开又合上,
“对不起,打错了。”
她率先挂断电话,懊悔于自己的愚蠢和无能,她竟然在寻求一个陌生人的帮助和感同身受。
她像死尸一样躺在床上半睡半醒,真想一直这么躺下去,死了也行,可是不行,门砰砰砰响个不停,敲门的人极其不耐烦,那阵仗好像一分钟之内没人开门就要把门给爆破了。
她惊恐地开门,刚才在黑暗中待了太久,走廊里的感应灯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哭了?”
一道黑影把灯光遮住了,她终于睁开眼睛,仰着脖子看到一张带着戏谑笑容的脸,好像瘦了些,短短的头发,穿着黑色的皮夹克,肩膀上落着一层白色雪花。
徐昭林和白雪,她把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脸红到了耳朵根,
“你想让我站到什么时候?”
前一秒还笑着,这会儿就不高兴了,黑着脸,电话里冷冰冰的声音又冒出来了,而她还是一个劲儿说对不起,手忙脚乱地把人请了进去。
七年过去了,她竟然还记得当时那个搞笑的场景,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蜷着身体一脸无奈地窝在她小小的懒人沙发里,
沙发可以坐两个人,但实在是太低了,他只能抱着膝盖,像被幼儿园老师冷落的小朋友。
“你能不能坐下来?晃得我眼晕!”
他皱着眉头冲她抱怨,有点不满,但还没生气。
她只是想给他泡杯茶,再准备点吃的东西,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那件事,脑子里一团乱麻,被他这么一打断更是一片空白,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了一会儿,还是磨磨蹭蹭走过去,在他的注视下耷拉着脑袋坐到他身边。
苦涩的烟草气息变得浓烈,他们坐得太近了,她感受到他直白的目光,连他的呼吸都听得到,
“我,我今天……”
“被打了?”
他说着一把撩开她脸旁的头发,没有电视里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义愤填膺,他说话的语气就像看到她脸上长了一颗痘痘似的。
“女人打的吧?就这点力气,像猫抓的一样。”
他的指尖碰到她的脸,又烫又干燥,疼得她呲牙
“很疼的!”
她突然觉得委屈,别过头去避开他的触碰,鼻子酸酸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客户打的?要我猜应该是个老太婆吧?打完就开始装疯卖傻是吧?”
她吃惊地回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和淡漠的声音比起来,他的眼神竟然很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