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她掌着火候,萧鸣笙只需不停搅拌,顺利将那些粗糙的糖粒融开。这一化开,暂时也看不出糖的好坏来,将红薯放进去,比精细的白糖更能上色。
“这……”
萧鸣笙无奈。这包不怎样的杂糖,竟兼顾了白糖和红糖的优点不成?
卢妈妈没来灶房,只当是哄着主子玩。
郡主病了几年了,不能骑马射箭,再没一点点可消遣的,该要憋坏了,虽说入灶房做菜实在是算不上什么消遣。但来日嫁入夫家,也要为夫婿准备饭食的,先在家里练练手也好。
自己的手艺,连阿草都看不上,还是别给郡主添乱了。
这一盘亮晶晶的拔丝红薯,便顺利端上了石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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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草夹了第一筷子,糖丝拉得又细又长。她又踮了脚,就像她说的,是个蜘蛛在吐丝,一直也没吐完。
“呦……阿草姑娘在吃茶点呢,我来得倒巧了。”
阿藤爽朗的笑声,又响彻在这间小院里。
阿草夹着还没断丝的红薯块,一脸护食。好烦,这人怎么回回要在吃饭的时候来?
萧鸣笙则是默默探头去看他身后,空空荡荡,只有远山的青翠,不见那片绯色官袍。
那位公正严明的大人没来,有人莫名松了口气。
她的气,如那红薯的细丝,还没吐完,只见阿藤深深弯了身子,“小人受大人吩咐送些东西过来,怕搅了郡主的清静,东西就放这儿了。”
这儿,指的是院门之外。
也不知崔明端是如何吩咐的,哪有人送礼送到门口的?
卢妈妈热情招呼袁志去开了门,也请他进来坐坐。
袁志面无表情走去,看到门外果然只他一人,来送东西的几人已经退在了几丈之外。
阿藤忙道是不敢不敢,奈何卢妈妈盛情难却,他便也勉强进来了。
既然是来了,那盆拔丝红薯自然成了众人的话题。
阿草早趁乱放进口中,外面炸得酥香,里头软糯,比水煮的更香甜,还没等她多回味,盯着她吃兔脑壳的人,果然又盯上了这道红薯,“阿草姑娘还会做拔丝地瓜呢!这手艺可比酒家的大师傅好多了……”
“哼……”
好个蠢蛋!阿草重重哼一声。
卢妈妈赶忙拍了她手臂,示意她去玩,笑眯眯打着圆场,“这丫头光记得吃了。这是我们郡主做的。”
这马屁拍错了人,阿藤也不急,告罪道:“小人该死,还请郡主恕罪。瞧瞧小人这眼,该用山里的清泉洗洗了。这次随大人回京,听说今年郑御医给郡主调了药方,他的医术是御医里头最好的。等开春,小人再送东西,定是一匹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