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安喆索性弃马钻进了苏陌的马车。
“我陪你走一段路。”安喆说道。
苏陌很开心,他一会听着安喆介绍沿途的风景,一会趴在车窗上兴奋地张望。
这是他穿书以来,第一次离开帝城。
安喆早就习惯了,他来的时间虽不长,却是走南闯北,自在得很。
“我白衣安吉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我往那临安城中一站,一群人得扑过来拜我为神医。”安喆神纠纠气昂昂道。
“你就吹吧。”苏陌笑得眯起了眼。
“不信你问傅二。”安喆头一扬。
“安大夫可不是吹的。”傅荣满是景仰地望着安喆,嗞着一口白白的小牙齿,像个痴汉。
“白衣安吉在浙闽水师中更是大名鼎鼎,这次安大夫能随我同往,是浙闽水师的福气。”
“瞧吧。”安喆朝苏陌眨眨眼,“天下之大,到处都是我安喆的用武之地。”
他倾过身子,搂住苏陌的肩:“我就是不放心你。”
裴寻芳在一旁轻咳了一声。
安喆视若无睹,故意将苏陌搂得更紧了,笑道:“我还等着同你云游四海,一览大庸山河呢,你可不能食言。”
苏陌笑道:“办完临安的事,我去找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安喆又从随身药箱里掏出几瓶药丸,一一交给裴寻芳,细细叮嘱了用法。
他不舍地揉了揉苏陌的脑袋:“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好好保重身体,我等你来找我。”
“嗯。”
“我真的走了?”安喆道。
“后会有期。”
安喆最后瞧了裴寻芳一眼,跳下了马车。
这一路走走停停,苏陌细心观察着南下一路的商道、酒肆与市集,心中大致有了数。
这日清晨,但闻鸡犬吠吠,车马喧嚣,晨雾中充斥着酒香与菜香。
原来是到济州府了。
裴寻芳将众人安置在济州府最大的酒肆,无涯居。
一入得门来,便听到正堂里欢呼声一片,原来是济州府第一名伶受邀来此表演。
自从废除了伶人制度,伶人不再是最低等的贱民,也有了相对的自由。
无涯居的掌柜的一直拿眼偷偷瞄苏陌,又是亲自为他引座,又是亲自递茶送酒,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试探着问苏陌:“这位公子,可是帝城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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