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液摸出那枚白玉剑符,道:“她说要真气激。”
“我有。”
“你的经脉树为什么没被那光茧吞噬?”
“可能它无法吞噬八生成型后的经脉树吧。”祝高阳接过剑符小心地查看着,随口道,“就算不是,我也有许多办法让它不能吞噬。对了,我体内还遗留着一部分那些龙血呢。”
“龙血?”
“那些填充血管的幽蓝色液体,仙人台五十年前给它取的名字。”
祝高阳注入真气,剑符缓缓闪动起明润的光泽。
他盯了它一会儿:“哦,是传音的。”
他收回真气,取消了这次录入。
再次注入真气激,祝高阳道:“绮天……师妹,我是——我叫祝高阳——”
他停下,再次抹去,重新激剑符:“明道友,我叫祝高阳,是龙君洞庭剑脉第一——”
他又停下,沉默,看着手中这枚剑符。
裴液回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祝高阳干脆把剑符塞到他怀里:“你来说。”
说完打了一道真气在剑符上。
裴液莫名其妙,接过剑符道:“明姑娘,我是裴液,现在和祝高阳在薪苍山中遇险,你能来救我们吗?”
手一松,剑符冲天而去。
“诶!”祝高阳一伸手捞了个空,“你这也……”
“怎么?”
祝高阳沉默了一下:“听起来太窝囊。”
裴液冷笑:“站都站不起来,还要面子呢。”
“唉。”祝高阳叹口气,不说话了。
如此沉默地奔行了一会,祝高阳忽然低声道:“喂,明绮天长什么样子?”
裴液愣了一下:“我没见到,我们就隔着墙说了几句话。”
“唔……”
“她到底是谁啊?”
“你连这名字都没听过,说了也不懂啊。”
“怎么瞧不起人呢?”
“你知道云琅山、斩心琉璃、《剑韬》吗?”
“……”
“伱瞧。”
裴液不服气道:“但我知道鹤凫册啊,你说鹤凫册行不行?”
“哦,这种简单粗暴的东西……明绮天今年二十一岁,鹤榜第三。”
“……”
简单粗暴的东西就会带来简单粗暴的冲击。
裴液深刻理解了黑螭那句“萤火可以照明,皓月也可以照明”,而且他开始后悔为什么当时没要那本“记录了幼时练剑感悟的小册”。
“她会来救我们吗?”裴液忍不住问道。
此时知道了明绮天这个名字的重量,裴液也忍不住有些患得患失起来,毕竟她来与不来,局势可谓一个天上一個地下。
“那就看你跟她交情有多深了。”祝高阳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