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隼敏锐地抓住关键词“有品味”,后知后觉地点点头。
哦,原来金溟这种大病叫做“品味”。
还是个遗传病。
几千年都没有治好的吗?
“这么做能最大程度保持鱼肉的鲜嫩……”金溟侃大山的轻快音调忽然慢下来。
这么说好像不太对,应该是白隼那种离了水直接吞的吃法更鲜嫩。
“这么做能让鱼肉更好吃。”
算了,多说多错,还是别叭叭了,鱼肉再放会儿该不新鲜了。于是金溟简明扼要下了定义。
更好吃!
白隼眼里又开始放光。
“快尝尝吧。”金溟笑眯眯地把石案板往白隼面前推了推。
原来这条鱼也是给它的?
白隼打量着金溟,黑眼珠转来转去,它觉得自己忽然很不舒服,可是又不明白是哪里不对头。
它低下头,看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律动的感觉麻麻痒痒,像是生病了,不过这种感觉又不太讨厌。
“真的很好吃。”金溟叼了一口鱼脍,三两下咽了,给白隼做了示范,“没有毒,可以吃。”
野生动物的防范心理很重,除非食物十分匮乏,不然不会轻易尝试不能确定是否安全的东西。毕竟野外没有医疗,每次尝试都是以生命为代价,风险太大。
金溟自以为白隼这点小心思,自己拿捏得稳稳的。
白隼那点不明所以的不舒服很快便被眼前食物的吸引力覆盖住,它咽了口唾沫,伸长脖子飞快地啄了一大口。
“慢慢吃就好,这些全是你的,不够下午还有,晚上也可以继续加餐。”金溟伸着舌头舔了舔尖喙上残留的鱼味儿。
唉,抓得太少,先紧着伤号吃吧,反正他刚刚承包了鱼塘,那些鱼吃饱了长肥了就在小湖沼里等着他,再去抓就是了。
“这样是不是好吃些?”金溟看着白隼风卷残云般扫荡着那盘鱼脍,坐在一旁忍不住姨母笑。
看小动物吃东西,真是太治愈了。
白隼不停点着头——实际上是因为鱼肉太碎,它不得不像小鸡琢米那样伸着脖子一口一口低头啄,边吃边漏,边漏边捡。虽然吃得麻烦,但的确比生吞好吃些。
金溟见白隼吃得开心,忍不住起了戏弄之心。
“以前有个……鸟特别爱吃鱼脍,天天吃,一顿吃三条。”含沙射影的金溟把话说得抑扬顿挫,拉长了语调问,“你猜最后怎么样了?”
白隼“夺夺夺”地啄着石案板,没空回答,一张嘴碎肉就容易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