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家阿兄那可是真的打人非常疼。
“说了就看不到你今天犯蠢了。”鸦羽对于雀影的抱怨表示八风不动,他也不是第一天揍雀影,自然也不是第一天被抱怨。
鸦羽表示,习惯了就好。
雀影无言以对,自从他阿兄三年前离开上京城以后,这三年都只有他揍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揍他的份。然而,他家阿兄一回来,天然的血脉压制让雀影只能缩着脖子认了。
“做好你该做的,若是让我知道你行差踏错,不用陛下和殿下,我就先收拾了你。”鸦羽瞥了一眼雀影,这要不是亲弟弟,他早就打死算了。
他知道雀影这般冲动皆是因为青祁,明明就是他们家殿下养大的,但却多次背叛殿下。他该死,但是不是死在他或者雀影的手里。
甚至就连陛下,恐怕都不会轻易决断青祁的命运。青祁的命是他们殿下给的,最后是死是活那也只能由当初救他回来的殿下亲自决断。
“是,阿兄。”
他们这边折腾出来的动静,半点儿都没有惊动除他们之外的任何人。
祈安殿。
云缱目光冷凝地注视着面前桌案上摆着的信笺,这上面写着的都是随安让雀影查的,三年前的事。
“陛下……”
林如还小心瞅着,自从看完信笺后已经许久都不说话的自家陛下。这信笺原本是要直接送到随安殿下手上的,谁料他们陛下碰上了。
“知道这里面都写了什么吗?”云缱问林如还。
“回陛下,奴才不知。”林如还躬了躬身子,他这边刚拿到手里,就被陛下拿走了,他是真不知道。
“你家殿下让雀影去查了那些年青祁的所作所为,事无巨细都在这里了。”云缱敲了敲桌案,这上面的一字一句都在明晃晃的告诉随安,他养的是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从前在北境的时候倒是装的挺像那么回事儿,这一到了上京城也就原形毕露了……”
其实不止青祁,很多跟着他从北境一路走到上京城的人。如今恐怕也都忘记自己初心为何了。
权势富贵是这世间最能侵蚀人心的毒药,只要他们身在其中,多多少少都是要被改变。只是有的人还记得自己的初心,而有些人已经不记得了。
“估计是被这上京城的繁华迷了眼,走错了路。”
“可无论原因是什么,错了就是错了,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云缱收起信笺,重新装回信封里。就像他当年选错了办法,付出的是痛彻心扉的代价。
这江山是他的宿命,但没有人要求他必须是千古名君,他不想做,也做不到。天下重要,他的阿随也重要。
“走吧,我们回去看看小懒猫是不是睡醒了。”
但是,只要这空空寂寥的宫苑之中有他的阿随在,他其实也觉着这帝王做着还挺不错的。
阿随存在告诉他,他不是坐拥万里江山的孤寂帝王,也可以是这天下间,有血有肉的活人。
林如还带着一群宫人侍卫,就看着他们陛下大步流星地把他们这些人直接甩在身后。他知道自家陛下心急,但是随安殿下他又不会跑,真不需要这么急切。
不过,他们陛下这棵老树好容易守着了自己的那朵花,那可不得好好看着护着。万一风吹着了怎么办?雨淋着了怎么办?
柔软舒适的龙榻上,睡醒的随安动了动几乎已经快要不属于自己的腰。他在沉思,自己要是再在这里住几天,是不是自己的腰会受不了的离家出走呢?
要不,他还是和自己的腰统一战线,一起离家出走得了。
自从他让云缱得了手,在宫里的这些日子,他就没有一天是早早睡着,早早起来的。他就不懂了,都是一样的人,甚至云缱还是出力的那个,但是为什么每次累到半死的人是自己呢?
云缱天天还能生龙活虎的跑去上早朝,处理政务。等他回来刚好自己刚刚睡醒……
“殿下,您要起吗?”远兮掀开床幔看到睁着眼睛的自家殿下问道。
随安无力地摆了摆手,不用看也知道昨夜被云缱闹了许久,他身上恐怕就没有一块能见人的地方。虽然远兮是贴身伺候的,也不是没有看到过。但是,随安还是不怎么适应。
看这时辰,云缱应该也快回来了。他造的孽,就该让他自己来收拾。
远兮也非常有眼色的看了出来,他们家殿下的恐怕是在等陛下回来。那他就不要在这里碍事了。刚刚把两边的床幔挂起来,远兮就看到他们陛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阿随醒了。”云缱看到随安的瞬间,原本冷着的脸都变得柔和许多。
随安不想理他,然而这人非常熟练地接手所有伺候他的事,半分都不假手与人。若非他还有早朝政务,恐怕这人都要与他寸步不离了。
欣赏完随安肌肤上自己打下的标记,云缱终于是心满意足的给人套上衣衫。昨夜在这龙榻之上,他可是让人好好唤了他许多声夫君的。
所以随安今日就算不搭理他,他心里都是高兴的。
“你让雀影查的都已经查清楚了,你可真是白费那许久的心思。”
怕随安看完气到自己,云缱抱着人,抽出信笺慢慢翻给他的随安看。
时不时还要注意着,看看他的随安是不是被气着了。只要他的阿随被气着,他就立刻让暗卫跟洛时安那小子学着套人麻袋,把那青祁多揍几顿。
随安的被靠在云缱的臂弯里,他以为自己会很生气。但他最后也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半点儿气愤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