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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柳林脸色越来越发青，此刻已经呼吸困难。

季晨原本在这世界上唯一留念的人，罗森，那个给予他新生救他生命的人，那个和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同的人。

季晨看柳林已经快要断气用力的甩开他的脖子。

他推开柳林的力道太大，柳林的后背重重的砸在了石床后面的白玉雕刻围栏上。

“咳咳咳咳咳！！”柳林终于呼吸到了空气，胸口剧烈咳嗽。

门外的侍卫听得心惊胆跳的，这个人可经不起魔尊这样的折腾了，本来就剩半条命了，现在好了真要死了魔尊还不把他们这些看地牢的都杀死陪葬。

季晨看着石床旁边桌上的饭菜，一点都没有动过的痕迹。

季晨冷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点都不吃？想饿死？”

柳林咳嗽了良久才干哑的开口道:“我死了才不是你最希望看到的，如今天宫已经被你覆灭，又何必留我。”

柳林的声音太过于虚弱，还好地牢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太过于安静他才可以听见他说话。

季晨不语，他也不明白，一开始自己只是讨厌这个清高的伪君子柳林，想要用尽方法羞辱折磨他以抱柳林杀罗森之仇。

季晨用过各种办法折磨他，可是柳林依旧是脸上毫无波澜，只有那一次的鱼水之欢他才碰触到他的敏感，感觉到他终于有不同寻常的面色。

可是他这是怎么了，他又不是断袖之癖，要怪就要怪柳林长的面相太过于柔和阴美，就连红楼跳舞绝美的女子也不及他半分鬼魅。

他否认自己对柳林的其他想法，他心里唯一的人是罗森。

季晨拿起桌上的白粥端到自己面前拨弄着里面的瓷勺，“我劝你不要自作聪明，你的命现在是我的。”

季晨边说边将手里的白粥端到柳林面前，柳林一把推掉他手中的碗。

青色的碗掉落在，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发出刺耳的破碎声。

柳林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但是他可以感觉到季晨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凝重了，“季晨你要就杀了我一了百了，我现在都是一个瞎子了，看不见你演戏，也活不久了多久了，何必要这样咄咄逼人。”

季晨骨节分明的手捡起地上破碎碗的陶瓷片。

他走近柳林，冰冷的碎片抵在柳林雪白的脖子上，鲜血顺着碗的碎片扎入的地方往下流出。

鲜红的血液像红色的花绽放在柳林单薄的白色衣袍上，刺痛了季晨的眼。

季晨恨他，恨不得他碎尸万段用自己的命去换罗森复活。

季晨一字一顿，压制住火气，“你真觉得我不敢杀你？”

柳林脸上的神情恍惚，随后吐出一句，“就当是我为那些欠你的人一起偿命。”

季晨暴怒一把丢掉手里的碎片，两只手掐住柳林的喉咙，将他死死按在床上。

“你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根本不懂被人灭了全族看着亲人死在自己面前，5岁被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救”去做药人，每天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比虫鼠还不如，身上的皮肤溃烂像妖怪一样活着，我杀了他们又如何，这都是他们欠我的！要让这些见不得人的黑暗公诸于世，我季晨就是要让我的名字响彻在整个无极大陆，让所有藏在地下的老鼠听到我的名字都害怕。”

季晨的眼眸猩红，“天下人称我魔君也好，暴君也罢，如果这就是你们所说的正义我宁愿全部粉碎。”

柳林从来没听过季晨说过这些过往，听着季晨愤怒的话他沉默了，他不知道天宫居然和那种事情有联系，但是现在想来一切都晚了。

季晨不在乎柳林这个人听到后会有什么表情，掐住他喉咙的手慢慢松开，纤细修长的手指捏住柳林的下巴，看着他雪白一片的脖子被自己掐的一片红紫。

季晨要把他这种伪君子的面孔撕下来，“柳林，你不是说你为天下大义而活吗？”

“你现在的命是我的，如果你不顾生命一心去死，那么每要垂死一次我就杀一个人陪葬，你死了我就杀全天下人给你陪葬。”

“师尊，你看看你要如何选择，是选择活还是所有人陪你死呢。”

柳林身体震惊的颤抖着，他没有想到季晨居然残暴不仁到这种地步，居然那无辜的人来威胁他。

季晨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波动，知道柳林心里的怒火。

柳林心里如死灰，之前那个人说的事情，真的只能到那一步了，不能再让季晨危害苍生了。

柳林没有往日的强硬反驳，身体一软整个人倒在季晨怀里。

季晨知道柳林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刚才太折腾他的精神状态，没吃东西的他光是说话都有气无力。

季晨也没有不尽人意的将人生硬的推开，两个人就这样难得安静的相依偎了一会。

柳林:“君彻。”

这次季晨愣住了，柳林喊他什么，君彻？？难得从柳林嘴里说出这样的亲昵的称呼，他听的是虎躯一震。

柳林慢慢坐起，用纤细的手指抚摸着季晨的脸庞，“我已经有多久没有看过你的面容了，一晃眼之前那个矮矮的小徒弟这么大了。”

季晨心里五味杂陈，是说不上来的感觉。

季晨握住他抚摸自己脸的手腕，“柳林，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打师徒感情牌有什么用。”

柳林听到他的话失落的垂下手去，“君彻，外面是不是下雪了，我好想去看看。”

季晨眉头紧锁，“柳林！”

柳林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其他不合时宜的话，单刀直入，“季晨，我们谈个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