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毅国说:“能不能借给我两百万?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还上这些钱我再也不会赌了!”
听似诚恳,实则完全没有可信度,姜南青心中冷笑,赌徒怎么可能迷途知返?
夜风徐徐中,他说:“我没钱,你自生自灭吧。”
半分钟前还在诚恳许诺表态的姜毅国骤然变了样,破风箱一样的声音响起:“你他娘放屁!你没钱?你没钱不会去陪男人?老子不知道怎么生出你这副坐台皮相的贱种,没一个地方跟老子长得像——”
“嘟嘟嘟嘟……”
江城某个不知名角落,这里阴暗潮湿,不知从哪里飘来阵阵恶臭,头发半长、脏到打缕的中年男人恶狠狠冲已经被挂断的电话啐了一口:“贱种!早晚有一天老子要弄死你!”
挂断电话的姜南青扶住栏杆,向下眺望,这里是江城的中心,不仅是地理中心,也是商业中心。
普通人努力一生也无法涉足这里,哪怕姜毅国还没破产时,他都不敢想象,自己有朝一日能够住在这里,哪怕只是短暂的留宿。
他扭头,这里刚好看得到厨房,路蕴挽着袖口专注地处理食材,姜南青脑海中忽然冒出“可靠”这个词。
路蕴出生拥有一切,而他在短暂的两年里幸运的得到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趁路蕴不注意,他轻车熟路进卧室,从路蕴床头柜摸出根烟,回到阳台点燃。
吃饭时,姜南青洗好手坐到餐桌旁,路过时带起阵风,路蕴鼻子轻嗅一下,蹙起眉问:“抽烟了?”
姜南青一怔,他刚刚特意去刷过牙。
虽然知道路蕴抽烟,但他不能确定对方对于情人这方面有没有要求。
路蕴现在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满意,他一时间没想好怎么说,片刻后盯着盘子道:“不会有下次了。”
路蕴夹了只虾给他:“没有训你的意思,也没不让你抽烟。”
姜南青三下五除二把虾剥好,放回他碗里。
路蕴愣了下,把虾给他夹回去:“吃你的,用不着给我剥。”
姜南青执拗地把虾塞进他嘴里:“做饭辛苦了。”
路蕴哭笑不得:“报恩呢这是?”
姜南青嗯一声:“帮不上忙,还拿了你一根烟,今晚你的虾都我剥。”
看他挺倔,路蕴也不阻拦,给他夹了块肥肠,
“尝尝这个。”
姜南青诧异道:“这也是你做的吗?”
肥肠处理工序很麻烦,而且虽然他早对路蕴印象改变了,但潜意识里总觉得在路蕴的餐桌上,应该是海参鲍鱼帝王蟹,刺身牛排私房菜。
对于肥肠的出现,他一时间觉得相当违和。
“没有,是阿姨做的。”路蕴说。
原来如此,姜南青开始小口小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