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今天这举动,皆大欢喜的结局是不会有的,最大的可能,是治疗结束,就成为再也不来往的陌生人。
桑浅浅抬头看向夜色中的大楼,天边一轮圆月如玉,几颗星星在天幕闪烁。
她想到昨夜,沈寒御陪她进桑家老宅时,月亮也是如今夜这般明澈。
桑浅浅望了那月亮好一会儿,叹气,到底还是转身回去。
薛主任说得对,入了这一行,救死扶伤,便是天职,除非对方是作奸犯科的大罪大恶之人。
但沈寒御,明显不是。
重新敲响沈寒御的家门,里头没人应。
桑浅浅拨他的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那头,沈寒御声音异样低哑,“什么事?”
“开门。”
桑浅浅冷声说,“今晚的治疗还没完成。”
沈寒御怔住,沉默了片刻,没说什么,挂了电话。
桑浅浅等了好一会儿,还以为他不会开门,正要再打他手机。
门被拉开了,沈寒御身形有些踉跄,额头冷汗涔涔,哑声道:“进来吧。”
桑浅浅一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的头痛病又犯了。
所以他这么折腾一出,不是自找的?
刚才就让她针灸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吗,他就这么喜欢自虐?
桑浅浅没理沈寒御,径自进了一楼的卧室。
她拿出针灸包,扫了眼犹自怔怔跟在她身后的沈寒御,淡声道:“过来,躺下。”
沈寒御躺下,漆黑的眸落在她脸上,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似是不敢相信,她会去而复返,真的来给他治疗。
桑浅浅被他看得生气,刚才做出那种事,他还好意思这样盯着她!
“沈寒御,把眼睛闭上!”
她心里没好气,连沈总也不叫了,直呼其名。
沈寒御竟真乖乖地把眼睛闭上了。
桑浅浅利落地扎针,他该是痛得不轻,身体重重一颤。
桑浅浅无视他的反应,出针如电,毫不迟疑,完全不似平日温柔的风格。
沈寒御也便咬牙忍着,一声不吭。
等到针灸结束,沈寒御终于闭目睡过去。
桑浅浅的目光,这才落在他脸上。
男人冷毅俊美的脸看来甚是憔悴苍白,脸颊上还留着桑浅浅打的红印子。
右肩膀处,白色衬衫上一个小巧完整的牙印,一圈血迹都已然凝固。
桑浅浅默默移开视线,刚才她咬得貌似还真挺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