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纣嫽方洗漱完,杏黄就急匆匆走了进来。
她是来为纣嫽梳妆的,不过不知听闻了何事,神色张皇,满面悚然。
纣嫽瞥她一眼,疑惑道:
“怎脸色这样难看?”
杏黄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主子,你不知晓……行宫里死人啦!”
死人?
纣嫽眉心微拢,宫中死人其实并非大事,这宫墙之下,多的是命如草芥的蝼蚁,她和杏黄也曾是其中一员。
不过能让杏黄听的畏惧的,想必死的不简单。
果不其然,她详细问后,杏黄道:
“听说是云拂殿的,名里头有个红还是紫的,昨夜本该她当值,她犯了懒溜出去,不知怎么惹了野兽来,血喷的到处都是,人都给撕烂了,零零碎碎的……”
杏黄仿佛身临其境见了尸体似的,形容的绘声绘色不说,还皱巴着脸,手脚齐齐比划,
“早上洒扫的宫人见了,险些没吓晕过去,现下云拂殿里乱作一团,陛下震怒,要彻查行宫哩。”
纣嫽心觉此事古怪。
云集行宫虽背靠山林和猎场,但方圆十里内都是刻意清理过的,宫外还有侍卫巡视把守,怎会让这等凶兽闯进宫来,还无声无息的杀了个人呢?
事有蹊跷,但,她并不打算多加在意。
“云拂殿住是哪位主子?”
纣嫽问道。
杏黄拿了木梳为她梳头,边梳边答道:
“奴听了一耳朵,是叶罗的人,不过不知是皇子还是公主,他们前回来,一直被安置在这处,听闻陛下打算这回一同带去宫里的。”
叶罗……么……
纣嫽望向铜镜,无意识的伸手拂向一边空荡荡的耳垂,若有所思。
若是异国异族之人,那身打扮,大概也说的通了。
*
春蒐的第一日就出了这等晦气之事,粱帝没了兴致,暂时压了今日的围猎。
帝心不悦,便有那讨巧的臣子来出主意,既然国师随同来此,倒不如行祝祀之宴,冲一冲这晦气,保接下来一切顺遂。
祝祀宴,本是春蒐后才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