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时要死要活怂恿薛朗让薛明扬去阳州的,就是于珊娜和冷翠杉了。这会儿冷翠杉不在眼前。躲过一劫,于珊娜自然就成了最看不顺眼的。
母子俩最近都是刚犯过错误的,颇有些蔫头蔫脑,被薛朗训了一顿也不敢说话,心里恨的牙痒痒,面上却还是陪着笑脸。
送走了薛朗,于珊娜拍了拍桌子:“这个薛明扬,在府里给咱们惹事,没想到好容易赶了出去,还给咱们惹事。”
薛明盛多少要冷静点。让他娘稍安勿躁,沉思着道:“容若来临川开正多坊,跟大哥去阳州开和善堂肯定脱不了关系,但未必是他怂恿的。那容若我见了,很是高傲的一个人,就大哥那怂样,估计话都未必会跟他说。这一次,是真意外,咱们倒霉罢了。”
“但愿你爹的气能早点消下去。”于珊娜有些犯愁的道:“明盛,你说娘要不要去烧个香。最近这段日子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这也太不顺了。”
“何止是不顺。”薛明盛眼色暗了暗:“但是这跟烧香没什么关系,娘,我觉得这都是楚灵风搞的鬼。你想想看。她没进门之前,府里一直安安稳稳的,咱们做什么也都是顺顺当当,而她进门后,似乎每一件事都和她没关系,但要是咱们全都遭了秧。那得利的是谁,只有大哥。”
薛明盛的想法虽然很狭隘,但是思路是对的,当没有证据显示谁做了坏事的时候,最可疑的就是那个得到最大利益的人。因为她有动机。
薛明盛眯着眼睛,有些发狠的道:“娘,你别担心。我不会让正多坊抢了和善堂的生意的,也不会叫大哥他们有顺心日子过。本来,我还想着大家好歹是兄弟,他只要乖乖的远远地走了,我就不再计较,让他再阳州过一辈子安稳日子。但是现在,看来斩草不除根,这安稳日子是不会有了。“
薛明盛说话的时候,眼中射出一抹恨意,看的于珊娜不由的打了个冷颤,但是随即,只是压低了声音道:“你要怎么做,娘都支持你,但是一定要谨慎,千万别打蛇不成饭叫射咬了。你看看你妹妹……”
薛明珠这次就是再典型不过的,害人不成反害己,毁的青了肠子也挽不回如今的局面。
薛明盛点了点头:“我知道,没有万全的把握,我是不会出手的,只是先小打小闹给他添点堵罢了。”
远在阳州的薛明扬如今正坐在和善堂的书房里,翻着明显和药铺毫无关系的账本。
和善堂里空荡荡的,掌柜坐在柜台后面打瞌睡,几个伙计和请来坐诊的大夫也都百无聊赖,开业几天了,上门的客人一起用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和善堂的东西不便宜,大夫也没名气,还没什么宣传,对人总摆出副爱来不来的样子,对上阳州百年老店,深入人心的正多坊,没有一点竞争力。
不过薛明扬一点也不担心,他看着手上容若从临川叫人带来的账本,脸上笑意不散。
对面站着容若手下的账房,也是笑着道:“大少爷,咱们公子说,大少爷这法子实在是好,这半个月时间,和善堂的生意被咱们抢来一多半。那天他在外面吃饭无意碰着薛明盛来着,薛明盛没看见他,一边吃饭一边发牢骚,看样子,薛老爷对他不满的很。”
薛明扬一笑,拿了赏钱给他:“告诉你们公子,这才是个开始,后面的生意还会跟好。亏损的那部分,叫他不用客气,每个月报给我,我来贴上。”
“我们公子说不用。”账房道:“薛大少不必见外,容家虽然不是生意人家,但是这点钱还是有的。合伙做生意,开始总要有些投入,让薛大少只管放心去做,说以前未见不好评价,如今见了,方才相信薛夫人说的,那薛明盛和大少天差地别,他对大少很有信心。”l
☆、人尽其用
薛明扬想了想,道:“也罢,就依你们公子的。不过也请你们公子放心,这只是一个开始,来日方长,自然不会叫容公子吃亏。”
容若这人是个超级帮亲不帮理的,开始的时候不认识薛明扬,对他说什么都爱理不理。现在因为楚灵风的关系将他当成自己人,那自然也就毫不犹豫的一百个信任。
更别提在知道了楚灵风的这婚事是林悠赞许的之后,用他的话说,师父这人啊,说句大逆不道的,虽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黏上毛比猴还精呢,很难吃亏。楚灵风作为他最喜欢的徒弟没有之一,成亲这件大事,虽然明面上不能控制,但暗地里一定把过关,因此,他对薛明扬的人品能力长相等等方面有任何疑问。
但凡他若是有一点问题,林悠一定能让他在成亲之前得上绝对不能成亲的各种疾病,甚至突然暴毙都不是没有可能,不会由着楚灵风出嫁的。
容若能派来的账房那一定是他身边最信任的,对主子的眼光向来只有赞许,因此也觉得薛明扬完全不是这几日在临川听说那样,懦弱无能病怏怏,至少,跟薛明盛比起来,怎么看都是眼前这位薛家大少更有贵公子的感觉,而且,他想出来这一步打进临川的办法,至少到目前薛明盛还没有什么破解的法子。
开业大吉,两下皆是欢喜,薛明扬亲自送了账房出去,站在门口还在想到底是回书房再待一会儿还是回家顺路去五香斋给楚灵风买盒点心,就见家里的一个小厮气喘吁吁的从远处跑来。
小厮跑的直喘气,到了薛明扬身前一个急刹,两手杵着腿弯道:“少爷少爷。不得了啦,您赶紧回去吧,那个女人又来了。”